寒九毫不踌躇,伸出双指,当即倒插双眼。
他手里的骨棒庞大,看上去像洪荒巨兽的大腿骨,白的出奇,像羊脂凝玉,散着阴沉寒气,卷起片片风雪。
他们用心放走寒九,并不是看不穿寒九的把戏之功,而是早就看出了小妹深意。
黑袍人眯着眼里,看着白袍人笑:“你说该如何办?”
“好啊,挖吧。”小妹抛了冰筝,递出小手儿,扬起眉毛:“我看着你挖。”
另有我晓得。
“本来你懂把戏。”白袍人点点头,转头笑话黑袍人:“范老八,你被这小子耍了。”
早已晓得,必然是这件事。
白袍人挥袖打碎冰墙,寒九尸身随风而散。
冰眸瞪着寒九,纤眉蹙成山丘,小妹侧过脸,轻啐一口:“九公子,你离我这么近,不怕我杀你?”
这是白袍人的答案,随后,他虚空变幻,浮起一桌冰案,等着黑袍人将酒坛放在上面。
黑袍人悄悄赞成,白袍人却一声嗤笑:“幻像能够千千万,我们看到的他,一定就是真的他。”
数个寒九合为一体,驾风而去。
小妹举掌去挡,寒九的双指戳到小妹手背上,公然很疼,他是至心用了劲力的。
寒九坐下,一碗冷酒。
“小妹如何说,我却一定如何做!”
白棒劈碎寒九的天灵盖,黑棒捣碎寒九的胸膛,死尸像一摊肉泥,拍在冰墙之上。
黑袍人举盏,饮尽之前悄悄一笑:“朋友,这是我独家秘酿,名为九天香,有缘再见面,我送你一整坛。”
公道不公道,
一起这么辛苦,他竟然说出这么一句?
“我说过,如果我冤枉了你,会将双眼挖给你。”
跟着寒九一点头,四周八方现出寒九身影,或许有几十个。
白袍人吐出血红的长舌笑了,笑声刺耳的要死,像绣刀划过铁板。
“你觉得妹君真的想让我们拦住他?”白袍人反问,嘴角深意的笑容。
你说你公道,
“谢老七,莫非你不是?”
只要天晓得。
前两关过得如此轻松,这一关却惨遭杀手。
提坛再注半盏酒,黑袍人悄悄皱眉:“朋友,向来只要我难堪别人,别人未曾难堪熬我。”
两人渐渐回身,看到一个安然无恙的寒九,正在提坛喝酒,脸上毫无惧意。
“你省省吧,你如果瞎了,我如何杀韶华灭口给你看?”小妹气得转过身,恨得自言自语:“这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毛小子都拦不住,我去杀了他们!”
在白袍人念着歪词时,酒坛渐渐倾斜,为他的空碗注满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