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午间偶然候要午后才翻牌子,她们个个都要在宫里筹办伺驾,我又何必把她们都叫过来,白白焦炙。”王容与说。
礼部嫌弃教坊司名声脏,虽还是直辖管着,倒是挂个浮名,教坊司一应平常事物自有教仪办理,但是现在陛下亲身交代了,礼部少不得去教坊司打个转,勒令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演出的人都细心着点,如果选中去给皇后娘娘演出的,七七八八的事洁净点,别脏了娘娘的地。
朱翊钧看到信后久久沉默了,后宫的女人对他而言,只是消遣的玩意,不喜好了就换,后宫总不缺新奇仙颜的女人,后宫女子争宠在朱翊钧看来就是两只猫咪为了仆人多摸谁一下,暴露肚皮,嘤嘤嘤撒娇的争宠,或者是做模做样的对着挠几爪子。
“宫里的日子都长,不找点乐子打发时候,能生生把人逼疯。”陈太后说,“你仿佛不如何召见后妃陪你?”
陈太后听闻王容与每日要教坊司的人来吹打,笑着对王容与说,“你便是喜好,就多叫些人,在戏台子上表扬嘛,三五小我在殿内吹奏,有甚么趣?”
“皇后要贤明,贤德,贤淑,不但要办理好后宫,也要帮手好陛下,明言善谏。”李太后说,“皇后是没有本身的,一心为公,一心只为了陛下。你不成耽于玩乐。”
这不是打趣吗?
王容与对此倒是毫无发觉,烟萝是个乖觉的,她遵循本身对皇后娘娘的了解,感觉娘娘不是拘泥之人,愣是每天都筹办了新的节目,然后和坤宁宫的宫女一起阐发,皇后娘娘到底喜好哪一种,各种乐器,各种曲子,互换着来,王容与每日有新曲子听,非常舒畅。
王容与日日这么按部就班,存候,也被人存候,用膳,与人用膳,独睡,与人安睡。太后尚未移交宫权,王容与便只要体贴陛下明天和谁睡,然后在彤史上盖印就是。上午比较繁忙,下午比较安逸,幸亏王容与也是会享用的,叫了人过来操琴,开初是叫后妃,一叫后妃来都是盛饰艳抹,心神不宁的等着陛下来,见多了王容与也就腻了,厥后便只叫教坊司派人来。
朱翊钧晓得王容与从教坊司叫来乐工,点头道,“早该如此,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的才艺都单一的很,难为她听不厌。”
直到有一日,官员再去教坊司找乐子,被奉告但凡是教坊司平头正脸有些才艺的女子都碰不得,这都是要进宫给娘娘筹办演出的,倒是后话了。
王容与见朱翊钧跟她较上真,也认当真真的答复道:我仍对生命保持畏敬,不肯手染性命,如果明天我是一个浅显妇人,天然不消担忧有朝一日会沾惹性命。只是没有如果,沾满血腥的皇后有,纯洁如处子的皇后也有,现在的我却没法断言我将来会是一个甚么样的皇后,因为便是从我口中不说出夺人道命的话,也免不了有报酬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