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兮听得三堂妹的无数‘猜想’,不由轻笑出声,伸手悄悄点指她额头,发笑道:“又不是那等小户人家,指着女儿家长进,好提携百口。请个排头大的嬷嬷,恨不得供起来……”
“王爷真是客气了,贵府接待全面,锦华大师风采体贴,我哪有甚么不适应的处所。”凤宁兮忙笑了笑,恭维了两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肯定舒坦了些,就道:“到是劳动王爷您服侍我,真真罪恶。”
当然,有多‘巨’她是不晓得了,但富归富,能安个‘巨’字,想来跟别人就不一样。
学端方都这么好吗?莫非不该该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成果这么享用,还真有点梦幻的不实在感呢。
“锦华大师以往教的都是公主,郡主,勋贵大户的女儿,你说的那一套,哪敢使在这些人身上!”真敢责个一句半句的,怕皮子都得被打烂了,“像洛阳,凡是驰名有号的女先生,大多都如锦华大师这般的,真峻厉些,像云女官似的,你且先看看她教的都是甚么人……”
女眷们住的处所,不消说自是府里最清幽的,等闲底子听不见外头甚么动静,又挨着花圃子并一汪浅池,现在正值四月初春,园子里绿草如荫,嫩柳微垂,暖风吹过,柳枝随风微摆,浅池中,金色的鱼儿晃着尾巴浮到水面儿,摆尾做嬉。
草地上,依依装点着些许野花儿,围起的木栏中,另有些初春便盛开的名种,姹紫嫣红,争相斗艳,打鼻子一嗅,劈面而香。
这一堂课,讲了约莫有一个时候,虽是滚滚不断,但锦华大师倒是发丝稳定,裙角不展,声音动听,内容诙谐,娓娓道来,描述形象而活泼,面庞含笑且亲热,让人忍不住倾神去听。
“三女人本日是第一回进府学来吧,感受如何?可有那里不适应的,莫要客气,千万跟我明说。”宋蓠含笑放下棋子,拿起紫纱壶,倒了杯六安瓜片,递到凤宁兮手边儿,“初春季干,行了一起,怕也渴了,三女人请用。”
“能送到锦华大师跟前儿的,都是大师女人,打小儿娇生惯养的,怕都没拿过比书籍重的东西。花了大笔银子请嬷嬷教自家闺女,是为了让女儿家更有出息,又不是请来虐.待孩子的,哪另有甚么罚跪,不让用膳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