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需如此。”
这话说得倒是义正词严,不过,共同那差劲的纸人儿,总嫌压服力不敷。
说着话,崔耕将那小纸人交到那妇人的手中,道:“现在,你就以这点神思为引,把女儿的名字,写在上面吧。”
按说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出奇的是,香案上,竟还摆着文房四宝,不知要干甚么。
……
当是时,数百人将全部凉亭团团围拢。
这是一个用白纸糊成的小人儿,手足俱全,下方有一个反漏斗形状的底座。
她“咚咚咚”连给崔耕磕响头,道:“若崔大师能让我们母女见上一面,奴……奴家不但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并且下辈子,下下辈子都……”
言毕,他大手一挥,道:“燃烧!”
“我佛慈悲!”
“弟……弟子情愿信赖。”
“然也。”崔耕点头道:“稍后,贫僧就做法,让那女孩的灵魂超脱。”
凉亭内,除了阿谁大钟外,还摆着一个香案,上面并排供着两个神佛,左边是地藏王菩萨,右边是异次顿。
“很好。
然后,他面色一肃,大声道:“请佛宝!”
这几日崔耕命人给她换了新衣服,又承诺帮她女儿报仇,这妇人的精力好了很多。
倏忽间,全场寂然无声,几近统统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那妇人的身上。
崔耕温言道:“没干系,佛法重心,不重情势。固然你不认字,但能够画个圈儿。只要心诚,一样能够引得神佛降落。”
“这……这是佛宝?”
如此珍而重之,这佛宝得有多么贵重?顿时,几近统统人的猎奇心都激烈得提了起来。
法胜道:“这就是你崔光筹办好的法事?”
“我……”
“弟子信赖!”
然后……甚么也没有产生。
“笑话,你说小女孩的灵魂被救了,就是被救了?我还说我刚才禁止了妖魔灭世呢!”圆锋驯良撇了嘴道:“你如果然有本领,就实现承诺,让那女孩的灵魂显灵!”
崔耕刚才说得这些话用的不是汉语,而是新罗语,这是他苦练多日的结果。
这年初,用纸人纸马祭奠乃是常事。但是,再舍不得费钱的贫民家,也得把那纸人的头脸画全了吧?
然后,崔耕一招手,将那落空女儿的不幸妇人招了过来。
“你信异次顿罗汉能为你主持公道否?”
那妇人焦急得都要哭出来了,道:“可奴家不认字。”
“你信地藏王菩萨否?”
这一番对答,寂静厉穆,在场之人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