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礼,带着浓浓的成见,纵是明天崔耕说破大天,就算把死人说活,恐怕也不会听出来一个字儿!
啥?叫我崔兄?此次是一家人了?竟然还报歉???
苏绣绣怒极抬手,狠狠扇了苏礼一大耳光!
这时,苏绣绣也从一时气急中缓过神来,有些心疼地看着苏礼,看着那略微泛红的脸颊,一时语噎……
目睹着苏绣绣这手举到一半后,愣是停了下来,迟迟没有打下去。崔耕看得出来,骂归骂,真的让苏绣绣动真格打苏大郎,八成是舍不得。
苏绣绣见着崔耕上前劝和,神采稍缓下来,因为崔耕恰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讲真,她从小将弟弟带大,还真没脱手打过一回,了不起怒斥两句。对于自幼便落空娘亲的弟弟,苏绣绣有着一股天生的母性,见不得弟弟刻苦,更见不得弟弟受委曲。哪怕是本身和崔家大郎崔皓结婚那回,弟弟将崔皓痛打一番,苏绣绣也只是臭骂了苏礼罢了。可见苏绣绣对苏礼的护犊子之深。
二娘:“啊?”
可谁知这时苏礼俄然一把将崔耕猛地推搡开来,骂道:“崔二郎,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扮好人。谁跟你是一家人?少跟本少爷套近乎!”
“你眼里另有爹他白叟家啊?”
不过苏礼竟然不躲不闪,真的就站在原地筹办任凭姐姐吵架。
这苏礼倒是有些出乎崔耕的料想,没想到敢勾搭薛松年、梅姬他们暗中造假酒的苏大郎,竟然会惊骇他的姐姐。
苏有田打量了崔耕一眼后,道:“你们在前堂的说话我在前面赶巧听个囫囵,后果结果,来龙去脉,孰对孰错,我现在都清楚得很。贤侄稍坐,我明天非得好好管束管家这小牲口,再不管束,这小牲口就要上天了!”
“爹,你如何出来了?”苏绣绣紧忙迎上前去。
俄然,畴前堂的屏风后边传来一记略带疲态的声音,缓缓地,一名面色蜡黄的老者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苏绣绣看着本身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恨声道:“前次城南赌坊之事,爹已经被你气得卧病在床。这回你又跟那些人搭伙干起此等腌肮脏事来。大郎啊大郎,苏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你如何就这般不思长进,放着咱家好好的米粮谋生你不做,非要干那些个歪门正道之事?莫非你真想气死爹不成?”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时候,苏家父子再次走了出来。
苏礼此时浑然听不进苏绣绣的话,捂着腮帮子不成置信地看着苏绣绣,仿佛莫大委曲般地大声叫道:“从小到大,你从未脱手打过我一次。哪怕我十三岁那年,几乎烧了咱家米铺的粮仓,你都没舍得脱手打过我。明天,你竟然为了一个外姓人,脱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