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凭没据的,凭甚么抓人?俺不平!”
那言外之意,若一向不肯招认,就当场打死了。
崔耕冷然一笑,道:“多谢冯主簿的美意了,只是……嗯?如何回事?”
魏星耸了耸肩,道:“人间之大,无奇不有,崔府尊您少见多怪也不是不成能。要定小人的罪,还请拿出证据来。您不是人称崔彼苍嘛,随便入人以罪,可对不住您彼苍的名头。”
“放了魏兄弟还则罢了,不然要你的都雅!”
方才投奔过来不久的原长安县主簿冯英,从速走上前来,低声道:“大人,打不得啊!”
“狗官,快放人!”
“大人慎言!”俄然,周兴开口打断。
那四五十百姓齐齐跪倒道:“是!还请彼苍大老爷打死这个恶人,为张金发这个不幸的孩子做主,为世人出一口恶气啊!”
“小人不敢啊。”那老者从速道:“实在他不是狗熊,是人!是人啊!”
有那么一刹时,崔耕都思疑这些人是受人调拨,纯属给本身拆台的了,沉声道:“大胆!一只狗熊如何能够有甚么冤情?你们莫非是特地来消遣本官的?”
那老者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道:“三天前,东市来了个杂耍艺人,带着这只狗熊来献艺。它固然内里是个牲口,却能够吟诗写字,算人休咎。那杂耍艺人言道,让狗熊写一首诗是一百钱,算一卦也是一百钱。大伙非常猎奇,纷繁掏钱取乐。就在本日凌晨,那杂耍艺人有事外出,独留那狗熊在旅店内。小老儿我也是猎奇,就给了那狗熊一张纸,让它给我测一测休咎。可这一测,就测出了一场惊天大案。”
按说,此时衙役们就应当领了签子,开端行刑了。但是,霎那间,全场竟一片沉寂,无人脱手。
没错,这就是人间最为暴虐的“采生折割”。普通来讲,采生折割,是有人用心将拐来的小童,用心弄断手脚,博人怜悯,哄人财帛。但像是如许,把人变熊的,还真的非常罕见,的确击穿了人类的品德底限,难怪这些人如此义愤填膺。
崔耕道:“以是,你们就押着这杂耍艺人,前来报官?”
但见那张纸上写着:吾本梧州容县人,姓张名金发,少时被这恶人捉去,先以哑药灌我,又将我剥衣捆住,浑身用针刺遍,鲜血淋漓,趁血热时,杀一狗熊,剥其皮,包于我身。人血狗血相胶粘,永不得脱。然后,再将我用铁链锁住哄人,今赢利数万贯矣。还请垂白叟为吾申冤。
“嗯?”崔耕眉头紧皱,往四下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