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不好说,他那对后代可不管甚么忌讳,七嘴八舌的对花彧讲了,究竟公然如映初想的那样,没有人管。
田管事不敢再说了,只是脸上一片悲戚,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他看了眼那些跌跌撞撞推着犁头的孩子,胸膛急剧起伏:“不可,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转头看向映初,“姐,他们太不幸了,我们得帮帮他们!”
“再多说一个字,粮食就更加了偿!”映初冷声道。
映初晓得,他必定是向花府汇报过的,但老夫人和花郡侯必定不会理睬,不过是一群租田的耕户,他们只体贴肠里的收成,哪管耕户家死了几口人。
“我,”花彧说,“我也不晓得,起码要帮他们把地耕作好,家里的病人也要治好,再给他们一点银子和粮食!”
一群孩子都瞪大了眼睛,有的惊骇,有的懵懂的看着她。
“田管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公道的解释!”映初也冷下脸。
映初看着这场景,蹙起眉头,没等她开口说话,花彧就气得差点蹦起来。
这时,俄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一行人骑马朝这边行来,有人扬声喊道:“你们是何人?在干甚么?”
映初却嘲笑一声,道:“田管事既然这么心善,于家村的人我就不究查了,但是瞒下的那些粮食,就由田管事本身补上,半点都不能少!不然我就将你送入大牢!”
田里的孩子们固然在劳作,但也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这会儿全数跑过来,呼啦啦跪了一片:“蜜斯,少爷,求求你们不要指责田管事!他是个大好人,是为了救俺们村的人,求蜜斯少爷不要见怪田管事!俺们给你们叩首,求求你们了!”
听他这么一说,田管事一家更卖力的向他讨情。
他才开口,就被清和拉了一下:“你别说话,姐自有主张。”
于家村突然落空那么多劳动力,天然是举村皆哀的大事,哀思欲绝自不必说,办丧事、治伤残,都要花银子。到了秋收,老弱妇孺全部下田收割,沉重的劳作将成人都压垮了,病的病,死的死,最后只剩下这些小孩子。
田管事盗汗刹时冒了出来,不敢再坦白,道:“二蜜斯恕罪!小的,小的的确瞒报了产量,但是于家村的人又病又饿,没有粮食,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啊!小的大胆,就擅做主张,把瞒下的粮食,都送给于家村了!”
花彧听得眼睛通红:“那也不能让一群孩子耕作啊!产生这么大的事,你如何不向府里汇报?另有朝廷呢?朝廷没有救济于家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