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我们应当称呼留他，常青。
“啪……”
烧毁的荒凉天井当中，傀儡的琴声还是在持续，已经不晓得反复了第几遍。
常师兄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超出那具傀儡，落在林茂的脸上。
但是，也恰是在这琴曲中，仿佛有无数的工夫水波普通支离破裂地朝着常小青涌来。
常小青非常灵敏地发觉到林茂貌似安静的表面之下，表情却非常降落。
清澄悠远的琴声自从那傀儡玉石制成的指尖上泛动开来。
那是某种暗淡而腐朽的味道。
他将古琴放在茶几之上，又将那酷似真人的傀儡扶起来摆成一个坐姿。
可林茂在问完这句话以后，便像是已经听到常小青的答复一样自顾自的弯下了腰。
接着, 他伸手探入那傀儡的披垂的长发当中，手指微动。喧闹的夜色中顿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之声, 这却也是林茂为那傀儡上弦。
他看上去或许已经有了一百岁，或者两百岁，仿佛下一秒钟，他就会直接倒在地上，化为一具干尸。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轻柔地梳着傀儡的长发。
那傀儡的行动突然定在了原处。
冒充在少年拳头之下捧首鼠窜的高大青年在一处回廊前面蓦地回身，然后将来不及顿住步子的少年拢在本身的怀中。
就像是从某个极好极美的梦境中俄然醒来了……
常小青的神采变了。
林茂踌躇了半晌，毕竟不忍这具傀儡就此破坏，赶紧从发间抽解缆簪，往那傀儡背心某处一擦――
【“师兄，没有你……我……我该如何办……”】
【“师兄，你不要再做这类事情了好不好？如许真的不对……”】
林茂口中说着当年的故事, 明显是那么环球难寻的傀儡, 弹起琴来倒是那样低劣。
是甚么时候起，那人的笑容从脸上消逝的？
令人不快的，泛着淡淡腐臭血腥影子。
“呼……”
他伸脱手，触到林茂留下的发簪以后，他脸上的皱纹颤抖了一下――或许，能够将其称之为一个笑容。
天空是浅浅的微蓝，有洁白的阳光从云间落下。在珊瑚玉树之间的少年仿佛神仙，即便是气恼的神采，也都像是蒙着微光。
……
浮泛的玄色眼瞳凝睇着火线，倒映出那佝偻影子的面庞。
冰冷的剑尖抵在了知名白叟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