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不了我。”常小青道，话音落下，只见他指尖微微一动，青年突然收回一声痛呼，半晌后，青年肩头处飘下了一缕黑发，晃闲逛悠落下来，散落在青年的脚尖。
“等，等你血流殆尽时，吾如果想伤你，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他现在又犯了错，竟然真的伤了师父――好不轻易才返来的师父！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认出你来了……”
板屋突然被踢开，北风并着雪花突入屋中，那青年男人像是吓了一跳，回过甚来一眼看到仿佛恶鬼般的常小青，手指一颤，麻布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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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青瞳色微暗，却再未开口。
他不会错认林茂之前的那一掌――哪怕那一掌已经衰弱而几近看不出招式――常小青还是认出来了。
这么多年，点点滴滴深切骨髓的相知相处，哪怕林茂现在换了一幅皮郛，常小青还是能够发觉出本身师父的灵魂……哪怕之后果为疯颠的原因，让他未能在第一时候认出林茂，刚才的那一掌，却石破天惊地点醒了他。
常小青一脸冷凝看着那青年颤颤巍巍持刀靠近了他，目光掠过青年的后背，只见那人一声薄薄的夹棉衣，背心处大半都已被汗浸得透湿。
而本来几近与死人无异，气味近乎于无的林茂，在这香气缭绕之间，俄然间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像是在应和青年的这个句话，林茂在笑语中滕然从棺材中坐了起来，但是，他那张洁白如玉般的脸上，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乌沉沉的睫毛压着眼眶下病弱的青黑，惨白的唇瓣间暴露一点鲜红而柔嫩的舌尖。随后，便像是那刚出世还未曾展开眼的小兽普通，林茂偏着里脸，循着血腥气，懵懵懂懂摸索着朝着常小青探过身来。
“徒弟，我们到了……撑住……”
林茂被掩在一个冰冷而坚固的度量里，神智浑沌。他只感觉本身的胸口处仿佛被人烙上了烧红的铁，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小门徒的怀里打着颤。
林茂强撑着往身边瞥了一眼，才发明本身已经被常小青带到了一处山间小院当中。这小院看起来倒是浅显无奇，一间茅草勉强堆成的屋子，院子四周都围着柴垛，看着倒像是山间猎户入山时歇脚用的临时寓所。
“唔――”
常小青伸手接过药盏，仿佛没有瞥见那淡青色的酒液中蠕蠕而动的无数芝麻大的红点，一口便饮尽了药盏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