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顶甘露,公然茶如其名。几只白瓷杯中的茶汤,光彩黄中透绿,口感香馨清爽,杯中如同有仙雾环绕。
“第一眼看到你,音姨就晓得啦。”琴仙眼里有化不开的和顺,落在苏杭两女眼里,却清楚充满了无法的苦涩。“你有四五分像他,另有四五分像你妈妈……”
“人生难觅一知音,很多人都没有我荣幸,我已经满足了。”
苏杭和夏晗霜赶紧点头。琴仙也不点破,取过那串相思子手链,伸手到两人中间说:“苏丫头,夏丫头,音姨把这串手链送给你们中的一名,你俩谁要?”
云高兴头百感交集,伯牙绝琴的典故他当然晓得。这个不幸而可敬的女子,对父亲的豪情得深厚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念念不忘,乃至完整变成一种执念?
想到这里,他慎重地开口道:“音姨,我有两两个冒昧的要求,您可不成以承诺?”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云开惊奇地问:“您见过我妈?”
现在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琴仙面带浅笑,淡然说道:“没事了,你们不消担忧。”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也是个睿智的女人。”琴仙有些感慨地回想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送了这条手链给我。”
琴仙说完举起茶杯,微不成闻地轻声呢喃道:“果然是,天凉好个秋啊……”
P.S.本卷终,请看第二卷《渝都风云》
用剧毒的相思子做手链,大抵只要胡蝶谷的人才想得出来。王维在红豆诗中说:“红豆生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墨客只知此物最相思,却不晓得相思子剧毒非常,一旦误食便会堵塞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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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高兴里一动,如有所指地问:“音姨,我们家人早就放弃了,您为甚么还在对峙,莫非发明了甚么线索么?”
云开小口小口地品茶,满肚子疑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苏杭晓得琴仙的腿伤出处,固然嘴上把云开损得一塌胡涂,但她内心明白,他父亲八成也是有苦处的,看云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肚子里把他鄙夷了无数回,嘴里却开口问道:“音姨您的腿伤,比来感受有甚么不舒畅么?”
琴仙推着轮椅作势要出门,却又踯躅地停下,含泪带笑说:“小云,你终究长大了!我想你爸如果见到你,必然会很高兴!”
那是一条用相思子串成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