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心下大喜：这是情愿的了！
说到最后一个“幸”字，欣喜已经赛过了惶惑和错愕，几近算是“满面欢容”了。
慈禧吓了一跳，嗔道：“你这么大动静干甚么？是不是恐怕内里听不见？”
这个话头。关卓凡可不能接。他干笑了两声。谨慎翼翼的说道：“每一回，呃，这个……过后，呃，不是都要……呃，如何会……”
“你的魂儿还在吗？”慈禧抬高了声音，“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慈禧眼睛一瞪：“如何？你心疼了？又不是你的人，轮获得你心疼吗？”
“那你说，该如何办？这个肚子，过不了多久，就掩不住了！难不成叫我在宫里边儿，把他生了下来？”
“当初惺惺作态，没把玉儿收了，现在是不是悔怨了？”
“儿子没有了，再生就是！没有儿子，也不见得就不能过下半世！这个……如何能够和太后相提并论？实在是太后凤体紧急！太后明鉴，臣之心肠，皎若日月！总之……太后如有任何伤损，臣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能承诺！”
关卓凡站了起来，内心说：幸亏这寝卧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老子这个亲王，早就奉旨“召对宴筵，免行叩拜礼”的，像明天这么跪着，但是不大风俗了。
“事已至此，你说如何办吧！”
“我肚里这个小东西，得想体例尽早落掉……”
“臣……”
“这……呃，请太后容臣细细考虑……”
“还容你‘细细考虑’？我现在动不动就要呕吐，前儿在养心殿，军机‘叫起’的时候，差一点儿就耐不住了！花了好大的力量才压归去！我这个景象，顿时就得动手安胎了！还‘细细考虑’？我出来一趟轻易吗？不成，今儿在这儿，甚么事儿都得定了下来！”
“是，是！谢太后！”
看着关卓凡气急废弛的模样，慈禧实在“芳心大慰”，大要上，却不成以“慈颜大悦”，持续把脸板得一丝儿笑容也没有，说道：“看你阿谁气急废弛的样儿！好，你倒说说，如何个‘千万不成’？”
您方才吵架得那么努力儿，动静也不小啊，倒不怕内里闻声了？
关卓凡晓得。这个时候的女人，平常村妇也好。圣母皇太后也罢，都底子没有事理可讲，只好赔笑：“臣绝无此心……”
“是，是！臣，臣……”
顿了一顿，慈禧说道：“我就是随便说句气话，我也晓得这类事儿……哼，再者说了，人家都许出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能拿她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