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办摆了摆手,说道:“琦大爷,‘几个堂官,和衷共济,也不会给上面的人穿小鞋’,这个话,约莫不错,但是,你觉得,我们吏部书办的日子,就真恰好过了?”
很多书吏因此殷富,此中佼佼者,豪奢之处,能够对比贵爵巨商。北都城有“东富西贵”之说,所谓“东富”,指的就是书吏多聚居于正阳门东和崇文门外,豪宅连片,行人侧目。
世人轰然,几个姐儿都瞪大了眼睛,有的还掩住了嘴巴,坐在琦佑身边儿的“绛弦儿”,扭着身子,蹙着眉,娇声说道:“我的琦大爷,这类话,你也敢说?你也……说得出口?哎哟,羞死小我了!”
“唉,我们这位轩王爷,如何就这么……这么……”
“现在的言路,不比畴前了!这姓关的,确切是有手腕,软硬兼施,翰、詹、科、道,都服帖多了,就连倭中堂,都不大说话了!你看,宗室银行现又要给他们低息放款,戴德戴德还来不及,有哪个肯出来做出头椽子呢?”
就在这时,猛听窗外一声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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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甚么说头?就教。”
顿了一顿,说道:“阎老西儿的手,实在是太辣了!仗着关三的势。这个户部堂官,做得实在是太霸道了!不但挤得其他的堂官站不住脚,就连管部的雄师机,也说不上话!唉。现在,宝佩蘅也去了,户部更加是他阎老西儿一小我的天下了!”
他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唉”
中间的“毛尖儿”笑了一笑,说道:“他的算盘如何打,我们是不晓得,但是,算盘珠子扒拉来、扒拉去,几场‘慈悲拍卖’下来,这把算盘,但是打出来整整三百五十五万六千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跟变戏法儿似的。你不平气,还真不成!”
“‘参谋委员会’那边儿,弄出来一个‘调置司’,这个事儿,你晓不晓得?”
说到这儿,杨书办停下来,喝了一大口闷酒。
“谁晓得轩军的‘有功职员’,”杨书办说道,“‘调置’起来,流水价般,接二连三,没完没了!一个好缺,我们故意给那某某、某某,相互还正在谈代价呢,‘调置司’那边儿出来的人,已经到任了!我们这边儿,就只能‘备案’了,还谈个屁,嘿!”
书吏们讲斤头,谈代价,收贿款,绝大多数环境下,也通过特定的钱庄。
“当时我们想,轩军见天儿的扩编,一时半会儿的,哪有几个‘有功职员’退下来?我们这边儿,约莫也不会如何伤筋动骨,既然没哪个堂官肯做这个出头椽子,算了,我们也不闹了,不然,真触怒了‘上头’,再派一个阎老西儿那样的堂官到吏部来,岂不就……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羊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