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藜皱眉说道：“竹坡，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甚么意义？”
“竹坡！”
万青藜背上的盗汗，排泄来了！
“拜读高文，拜读大……”
万青藜惊诧：“你是说……”
“甚么史笔如铁？”宝廷大声说道，“我看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大”字出口，“作”字不管如何说不出来，万青藜保持着一个“大”字的口型，合不拢嘴了。
“藕翁，”宝廷含笑说道，“总之，这两个折子，你不能都不替我代奏吧？非甲即乙，你总要替我递一个上去吧？”
武瞾是李家的媳妇，中宗以降，唐朝的天子，十足都是她的子孙，说武氏、李氏原是“一家子”，仿佛……不能算错？
他不由自主，喘起气来，一口气没吸够，脑中一阵昏眩，面前一阵发黑。
万青藜如蒙大赦，连声说道：“好，好，好！”
妈的！还给不给人一条活路走啦？
顿了一顿，“甚么‘臣民之所共怨’，世家大族能够是‘怨’的。庶族寒士，约莫都念则天大圣天子的好吧？以王而农的出身，若放在唐朝……哼，约莫也就是在则天大圣天子手上，才能够出头的！‘臣民之所共怨’——冬烘之见！”
“天然不会，天然不会！”
万青藜一时语塞，滞了一滞，说道：“‘则天大圣天子’……当然是李唐复辟以后，中宗替武瞾上的尊号，但是……”
这还真没法辨。
“不过，”宝廷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我这儿另有一份折子，要请藕翁代奏的，这个，藕翁不会……”
还个说法，他本身当然向来没有想过，听也是第一次传闻，可细心想想，仿佛……真有那么一点儿事理？
万青藜瞠目：“你……你甚么意义？”
李氏，武氏。
“竹坡，”万青藜的声音，抖得短长，“你，你，你……”
宝廷深深一躬，然后将“为文宗显天子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折递了畴昔。
“是的。”
折子的题目是，“翰林院庶吉人臣宝廷谨奏，沥陈礼部正堂兼署翰林院掌院学士臣万青藜堵塞言路阴蓄异志谋立外藩伏祈睿断事”。
甚么？！
吐了口气，终究把上面的话说出来了：“你这话……从何提及？这不是……平空污人明净吗？”
但是——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我的意义，”宝廷微微嘲笑，“人家姓李的自个儿。一向把武瞾当作天子、当作皇后对待，向来没有把她当反叛臣贼子的，李唐以后，却不竭有人跳了出来，批评纷繁，话愈说愈刺耳，那不是很奇特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