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也好，压力也罢，说到“极大”，就不是宝竹坡自个儿能拿得出来的了，那么，会不会是——
“百科全书”是一样甚么东西，几个闲散宗室都不晓得，不过，宝廷的话，还是听出了味道：宝廷宣称“比不了”陈梦雷的，是他一贯自大的“才学”，但是，成心偶然的，却躲避了“名位”，便是说——
啊？这个，这个……讲错，讲错！
宝廷吹嘘关卓凡的那段话，言犹在耳，“内，扶社稷将倾之危；外，定强盟、收顺藩——这是列土分茅之功啊！国朝复兴气象大著！夏赏五德，爵以劝功。古有明训。朝廷不宜因循，若酬以王爵，则民气奋发，天下大治！”
繁华险中求，有人榜样于前，有人怦然心动了！
满北都城都开了锅。
关卓凡那一回的功赏，固然没有跳过贝勒，直接晋郡王，但是。“统统礼节轨礼服用起居，皆用多罗郡王例”，就是说，无郡王之名，有郡王之实——“郡王报酬”。
荣安公主的额驸，但是——
有的人痛心疾首：“宝竹坡疯了！疯了！万藕舲也……实在是昏聩了！昏聩了！”
“对，对，对！”一个叫做昌祺的，连声拥戴，“竹坡，你现在，但是我们旗下，第一号风景人物了！”
万青藜一分开礼部，人们就围了上来，或直接、或委宛，向宝廷探听：竹坡，你的高文，说的是甚么事儿啊？
这一段话，被宝廷的跟随者们奉为圭臬，到处鼓吹。
人们还清楚的记得，关卓凡安定了日本长逆的兵变。“携”和樱天皇返国之时，宝廷领着一班闲散宗室，大造言论，宣称关贝子应当超出贝勒一级，直接晋封郡王。
“折底”取了出来，荣祥的嗓子，是能够唱“铜锤”的，自告奋勇：“我来替大伙儿念！”
有的人脱口而出：“荒唐！荒唐！”
我们说不定要有一名女天子啦！
呃，大行天子身染怪疾、龙驭上宾也算“热烈”？
“黄白折”轨制下，折子一式两份，经外奏事处，一份送到军机处，一份再经内奏事而钟粹宫，礼部离紫禁城很近，没过量久，动静就泄出来了：宝竹坡的折子的题目是：“为文宗显天子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仿佛……竟是要求立荣安公主为新帝的！
略略清算了下气味，重新大声念了起来。
*(未完待续。)
“折子还没有递出来，”宝廷很谦逊的浅笑著，“未经御览，事前张扬，这个，不太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