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头的是,”刘宝第说道,“‘西边儿’下来,对王爷,只要好处――并且是大大的好处,没有坏处!”
顿了一顿,“王爷放心,这份奏折,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另有,”刘宝第说道,“天津那边儿的景象,我们两眼一争光;反过来也是一样――天津那边儿,也不晓得知不晓得北京这边儿的景象?乃至,大行天子龙驭上宾的动静,‘西边儿’到底收到了没有?”
“我有一条‘釜底抽薪’之计,”刘宝第说道,“王爷只要一开口,就能将姓那关的紧紧摁住,叫他再也转动不得――我是说,‘那边儿’当即就得偃旗息鼓,再也不能提‘立女帝’三字了!”
说到这儿,他滑头的一笑,说道:“实在,王爷上折也好、面争也罢,另有吴柳堂上折子,我们各种预备,对于‘那边儿’,都算‘先礼后兵’――究竟上,本来是不需求这么费事的,只是以王爷的身份,不好‘不教而诛’罢了。”
究竟上,“不必逼得太紧”,真正的启事,是目下的“上头”,只要母后皇太后,这条“龙”的麟。实在非常之软,如何“逆”都是无妨的;但是,“权臣”的拳头,倒是很硬的,“劾”起来,就要非常谨慎。
“哦?”醇王精力一振,“这……请道其详!”
“哦?”醇王眼睛一亮,“何计?请先生见教!”
慈禧和关卓凡的含混传闻,他不是没有传闻过,但是,醇王此人,赋性还是忠诚的,内心深处,既不肯意信赖真有此事,别人也就不敢在他这儿深谈此事,刘宝第这类锋利刻薄的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慈禧对醇王这个小叔子兼妹夫,一贯是看不起的,慈安还肯和这个小叔子对付,慈禧连对付都不肯对付,偶然候训起醇王来,因为有一层“妹夫”的身分在,更拿他当“本身人”,是以也就更加的不客气,阿谁态度,同恭王怒斥弟弟,也差不了多少。
天子你来做,权力我来抓,如许,才气够在“近支”、“远支”之间,构成均衡。
应当……不至于吧?
“呃,是……”
刘宝第摇了点头,说道:“王爷,我的话直,你别见怪。”
嘿嘿,这句话,若被第三人听到,必然会大感违和――咦,哪位是刘玄德,哪位又是诸葛孔明啊?但是,醇王脱口而出,本身当然没有任何不当的感受,素以屠龙之术自大的刘宝第听在耳中,更是心头一跳,眼睛一亮。
“请王爷示下。”
那么,谁是代表“近支”进入中枢的最合适的人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