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歪了歪头，暴露了少见的玩皮的神情，笑道：“我不晓得如何谢姐姐才好，姐姐也不晓得如何谢我才好，如此一来，我们俩……就算扯平了？”
顿了顿，“另有，不乐意的那一拨，实在也纠结着呢！”
兜了一个大圈子，终究回到了这个最叫她心惊魄动的话头上。
丽贵太妃微愕：“开汗青的倒车”？这个说法，我倒是没有听“他”提及过，你居于深宫当中，倒比我还“博识”嘛。
“爱新觉罗的爷们儿？”
微微一顿，“我是说，他们，能乐意丽妞儿做这个……天子吗？”
“天然是真的！我看，荣安公主做了天子，除了要从朝内北小街搬进紫禁城，其他的——嗯，祭奠庆吉，行个礼；逢年过节，出来和亲贵大臣们见个面，别的，就没有多少事情要做了！政务——那是军机的事情，用不着荣安公主操心的！”
丽贵太妃的脸，又红了，低声说道：“甚么‘天底下的男人’……你胡说甚么呀？”
婉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姐这话……是甚么意义呢？”
婉妃悄悄一笑。
沉默半晌，丽贵太妃俄然说道：“你是不是，看不大起……文宗天子？”
过了半晌，丽贵太妃悄悄叹了口气，说道：“但是难为你了，倒是我这类笨笨的，反倒要好些……”
“说句打嘴的话，荣安公主年纪不大，要说脑筋，可比我们母后皇太后好用！母后皇太后做得来的事情，荣安公主会做不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近支宗室？”
丽贵太妃谨慎翼翼的伸脱手，悄悄的扯了扯婉妃的衣袖，怯怯的说道：“好mm，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坐下来吧……”
这个话头，不管如何，不能再扯下去了，丽贵太妃慌镇静张的转移话题：“呃，你说，如果，丽妞儿真的……搬进了宫，那。呃，‘他’。要不要，也跟了出来？”
“搁着不消？”
“嗯。”
说着，伸脱手，在婉妃的手背上，悄悄的按了一按。
“天然是姓爱新觉罗！”婉妃说道，“如果姓瓜尔佳，将来，就不能够承荣安公主的嗣、继大清天子的统了！”
“我们俩之间，不必有甚么‘扯平’的说头……”
“那——”丽贵太妃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宗室们——爱新觉罗的爷们儿，能乐意吗？”
婉妃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不过，总没有叫人家伉俪分家的事理！那岂不是……回到了道光朝之前的公主、额驸分家的局面了吗？拿你那位乘龙快婿的话说，这叫‘开汗青的倒车’——他是不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