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抬开端来,微微的出了会儿神,叹了口气,说道:“‘他’一早就是这么跟我们姐儿俩说的……‘他’,没骗我们姐儿俩……”
“那么,”慈安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南下了吗?”
放弃政权、军队,交出大部分的地盘,去做一个大族翁,对塔兰齐来讲,无疑意味着“报酬刀俎,我为鱼肉”——谁晓得朝廷甚么时候翻脸,把我装上囚车,槛送北京,绑到菜市口,“引颈一快”?
方才攻陷两个堡寨,东北方向,烟尘大起,期间无数蓝色身影跃动——轩军来了!
不过,塔兰齐的“输诚”是有前提的,他打的算盘,和当初乌鲁木齐的妥得璘仿佛:去除“苏丹”的尊号,定时向朝廷进贡;朝廷则封他“三品伯克”,并且承诺,不干与伊犁的内政——就是说,由得我关上门来,做一个究竟上的土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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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古拉说,托克逊城池虽坚,但无险可据,不宜流连,俺要“转进”喀喇沙尔,天时酷热,想来连番大战以后,中国军队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长途行军,翻越博罗图山,去喀喇沙尔找俺的费事。这个,嗯,待俺重整旗鼓,再返来经验中国人!
接着,又弥补了一句,这个托克逊,就奉求白总督你啦。
巴彦虎逃命的本领,公然是一等一的,他很聪明,固然也是向南跑,但走的是正南边向,不是海拉古走的西南边向——如此,官军必须分兵追击,但是,海拉古部的人数,远远多过本身的一小支陕回,必定成为官军的首要追击工具,官军能够分出来追击本身的兵力,就很有限了。
第一,他有自知之明,瞧西征雄师这个势头,就算本身和阿古柏绑在一起,十有七八,也不是朝廷的敌手;第二,叶尔羌、和田、库车、乌鲁木齐殷鉴于前,阿古柏本来就想吃掉伊犁,又如何敢主动送羊入虎口?
他立命丢弃统统辎重,向南“疾退”,本身则一马抢先,跑在了步队的最前头。
“母后皇太后圣明!”文祥欣然说道,“秋凉以后,士腾马饱,雄师南下,泰山压顶,跳梁小丑,一鼓而荡,臣等皆觉得,本年年底之前,必有佳音,以抒厪虑,以慰宸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