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许、郭三人，都是一震。
顿了一顿，“瑞澄泉的雅好，大伙儿都是晓得的，卫道之士拿来攻讦李少荃的一些话，放到瑞澄泉身上，倒是――”
文祥瞿但是起：“这个事儿，不能再拖了！――轩邸必然要在这1、两天，‘销假入直’！另有――”
“我想，”文祥突破了沉默，“瑞澄泉这个折子，真正的目标，应当是……为了圣母皇太后。”
顿了一顿，“无庸讳言，瑞澄泉实在算不得一名能员，但是，他既有和圣母皇太后的这层渊源在，只要不犯甚么大错，就不好动他两广总督的位子――”
“会不会也是因为‘厉禁缠足’一事？”许庚身说道，“我记得，李少荃请‘厉禁缠足’的折子‘交议’以后，督抚当中，瑞澄泉是第一个上折附和的。”
“琢如把话说透了，”郭嵩焘说道，“因为上折请‘厉禁缠足’，李少荃获咎的人，实在很多；而在‘厉禁缠足’一事上面，轩邸是李少荃在朝中的最首要的奥援，轩邸若不安于位，李少荃即无所凭恃，‘厉禁缠足’当然要半途而废，李少荃本人，也必然会被攻成筛子，是以，一传闻轩邸要‘自请退归藩邸’，李少荃便急了。”
那么，瑞麟呢？
不对――风雨已经来了！
“好！”曹毓瑛双掌悄悄一击，“博公此议，真恰是老成谋国！”
几位雄师机，都感觉景象严峻了！
文祥悄悄叹了口气，说道：“瑞澄泉同圣母皇太后的渊源，朝中真正体味的人，不算太多。当年，惠端恪在任上去世以后，圣母皇太后姊妹扶柩回京，孤儿寡母，景况苦楚，本产业中，只要瑞澄泉热情慷慨，多有布施。”
曹毓瑛、许庚身、郭嵩焘三人，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都瞥见对方的眼中熠熠生辉。
微微一顿，“一会儿‘叫起’，就请博公建议，我和――”
“另有，”曹毓瑛慢吞吞的说道，“厉禁缠足，是李少荃的首倡――”
大伙儿也都晓得，真正主张“厉禁缠足”的，是轩亲王和两宫皇太后，李少荃不过是“巴结希旨，曲阿上意”。但是，轩亲王是旗人，两宫皇太后呢，既是旗人，又是女人，主张“厉禁缠足”，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实在没体例腹诽他们三位，只好把统统的火，都撒在李鸿章身上了。
说到这儿，曹、许、郭三人，都明白文祥的意义了。
公布大行天子的庙号、谥号，是按部就班的一件事，本身并没有甚么值得“一震”的，但是，大行天子的庙号公布，表示大行天子可入祀太庙；谥号公布，表示大行天子已盖棺定论，也就是说，统绪的传承，已经完成了。说的再明白点――上一任天子的庙号、谥号公布的时候，下一任天子应当已经“继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