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彼时的清河县令吴棠,不但送来了三百两银子的奠仪,还具衣冠到丧船上祭吊。这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况乎相互一无渊源?慈禧两姊妹感激涕零,吴棠辞去以后,两个女孩子,就在亡父的灵前,自誓他日如果对劲,毫不能忘了吴县令的大恩厚德。
顿了一顿,许庚身说道,“另有一名――曾涤生,不晓得会不会有所行动?如果有,又会如何行动?”
文、曹、许三人,内心都是微微一沉。
军机处内,一片沉默。
看到三位同事的神采,曹毓瑛晓得他们曲解了:“不,我不是指圣母皇太后,呃……轩邸‘自请退归藩邸’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应当还不晓得。”
瑞麟和圣母皇太后的渊源,晓得的人未几;但是吴棠和圣母皇太后的这一段渊源,晓得的人可就多了。
“对!”
华尔,张勇。
搞清楚状况以后,吴棠大为恼火,不过,沉着下来以后,决定失口就错,不但没有把这三百两银子要返来,反而整肃衣冠,鸣锣开道,到惠征的丧船上施礼致祭,终究结下了这一段“偶然插柳”的善缘。
顿了一顿,微微苦笑,“大半其中国,如鼎如沸了!”
坊间一向有一个传闻:当年的清河县卫运河上,距惠征的丧船不远的处所,另有一只丧船,灵主是吴棠的故交――巧的很,也是一名道员。吴县令的丧仪,实在是送给他这位故交的,夜幕之下,家人糊里胡涂的搞错了,送到了惠征的丧船上。
惠征病逝任上,慈禧姊妹扶柩回京,半路上川资不继,哀告无门,困在清河县的卫运河上,寒水茫茫,相对饮泣,不知何故未计。
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点头:“我说不好。”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没到“万不得已”,华尔、张勇也如李鸿章、刘长佑等,上折为轩亲王鸣冤叫屈,则会如何?
又顿一顿,“并且,还没有算上陕甘!”
许庚身的口气,固然有1、两分戏谑,但文、曹、郭三位,却都深觉得然:左宗棠最看不对眼的一小我,就是李鸿章;这件事情上,不但“首倡”的风头,被李鸿章抢了去,左宗棠还因为门路隔绝,成为天下督抚当中,最后一个收到动静的人,非论有甚么行动,别说“首倡”了,不“包尾”就不错了。
许庚身点了点头,说道:“筠公说的不错,吴、瑞两位的境遇,确切挺像,并且――”
那是天然,圣母皇太后连大行天子龙驭上宾都还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