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司官书吏,再次小鸡啄米。
醇王面如死灰。
睿王冷冷说道:“王子犯法,于百姓同罪!就是亲王,也不是没有绑过!再说,能不能‘议亲’、‘议贵’,目下也还不晓得,还是那句话——奉旨的事儿,没有体例,七叔,你白叟家多谅解吧!”
亲王也不是没有绑过——指的是辛酉政变时候的载垣、端华。
图林将“血诏”和“遗诏”递给了睿王和曹毓瑛。
究竟上,明天的差使,固然以轩军为主,但是,宗人府、外务府、刑部也来了很多人,各个衙门,司官以外,另有很多书办。
“仁寿,”醇王的声音很大,不过微微发颤,“你是来拿我的,对吗?”
你的所作所为,如果明白述进旨意,会是甚么了局——意义是,《大清律》说的明白,谋反造逆,不分主从,一概凌迟正法;就算“恩自上出”,顶多也就是换个死法罢了,或斩首,或赐他杀,总之,难逃一死。
这个做派,是醇王故作豪放,呃,豪杰之士,“遇横逆之来,遇变故之起”,泰然处之,不都是要“大笑三声”的么?
“拢共三点——”
本来,台阶下的这班人,都是“抄家财”发惯了的,但是,今儿分歧!大伙儿都信赖,曹大人不是危言耸听,轩军兵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穿好了衣服鞋袜,发辫狼藉神马的,没人服侍,就没法捯饬了,醇王正在迟疑,图林大声说道:“王爷,这就请吧!”
睿王不晓得有没有“领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接他的话头。
唉,我们醇郡王,从小到大,统统起居,都有人服侍,上一回自个儿穿衣服,都不记得是啥时候的事儿喽。
“好了,”睿王说道,“七叔请起。”
废话。
想当年,抄肃顺的家,肃顺的奥妙函件、文档,可都是装在一个大保险柜里。为了开这个保险柜,带队的文祥,但是花了好一番手脚。最后,找了洋人的工匠过来,才算翻开了保险柜。
曹毓瑛不动声色,睿王倒是看着看着,色彩大变,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看过了,转过甚,用极庞大的目光,看了醇王一眼,摇了点头,长叹一声。
图林一努嘴,两个轩军兵士上前,将醇王绑了起来。
好了,证据找到了,该正式“检察产业”了。
数十名流兵暴雷也似的齐声应对,莫说醇王浑身颤抖,就是睿王和曹毓瑛,也是微微一震。
“明白。”“明白。”“卑职明白。”
微微一顿,“你的所作所为,如果明白述进旨意,会是甚么了局,本身想不出来?!琢如极力替你保持,你倒恶言相向!这不是狗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