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恭王说道，“逸轩和肃顺一样，要做甚么事情，非论有没有人反对，有多少人反对，都必然是要做的？他辨别于肃顺之处在于，肃顺是甚么事情都梗着脖子硬来，不管不顾；逸轩呢，偶然候中宫直进，偶然候迂回斜插，偶然候，嗯，拿他本身的话来讲，‘进两步，退一步’――归正，非论如何拐弯抹角，老是不达目标不罢休？”
文祥沉默。
恭王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恭王敛去笑容，“博川，你的话，我私心虽慰，但是，愧不敢当！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我这一辈子，能够有你和佩蘅如许的知己，幸甚！足矣！甚么‘恭’字不‘恭’字的，你不要存这模样的动机！”
“说到手面和蔼魄，”恭王持续说道，“肃顺可就比不了了――一次过黜三万人出旗，就是肃顺，也不见得有这模样的胆量吧！”
恭王大吃一惊，整小我都微微一紧，“为甚么？”
但是，那种模糊的不安，却更浓厚了。
恭王心中，微微一动。
文祥眉头紧蹙，“轩邸还说，‘总得去到了东北，正端庄经开出必然命目标荒地来了，才气拿这三百两的银子。’”
顿了一顿，“如果不是你，神机营早两天就‘出旗’了，用不着等王府井大校场之会了！”
“‘分门别类’一说，”恭王一笑，“倒是风趣――”
恭王慢吞吞的说道，“神机营‘违旨方命’这个事儿，但是有些古怪。”
“六爷，”文祥说道，“我不是想对既定之局，做甚么变易，我是说――”
顿了一顿，微微点头：“现在，鸡飞蛋打，甚么都没有了！”
肃顺？
恭王眉毛微微一挑，“这话如何说呢？”
文祥没有直接答复恭王的题目，他慢吞吞的说道：“六爷，我很难堪――今儿过来，倒也不为发牢骚、倒苦水，是想向你讨个踏实的主张。”
沉吟了一下，考虑着说道：“眼下多事之秋，你往凤翔胡同走动的太勤，我怕，有人……不觉得然。”
“我约莫明白如何回事――”恭王说道，“这段日子，你的差使，约莫办的……不大痛快？”
“九百万两――如果能够把神机营全挪到东北去，倒也罢了，不过，你觉得，神机营那班大爷，肯不肯去呢？”
说到这儿，踌躇了一下，打住了。
“现在外头都说，造作谎言的，是老七府里一个……姓刘的师爷，嗯，临时非论老七下头的人，有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单说一点――凭甚么说造作谎言的，就是这个姓刘的呢？这小我，目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他造作谎言，证据安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