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一震。
“另有，”慈禧的脸上，呈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也微微的放低了，“你若真的出了事儿……我该如何办？小官儿该如何办？他但是连自个儿亲爹的面儿，都还没有见过呢！不幸的孩子……那不成了……呃，遗腹子了么？”
“嗯，就盼着，他不但仅是生的像你，长大了，也能像他的阿玛一样，有出息，有本领吧！”
顿了顿，“哼”了一声，“好吧，那你来讲说，你筹算，拿小官儿如何办啊？”
按出世前后排下来，老迈关昕，老二关天晟，老三关天杲，老四关晓晓。
“呃……是，是！臣……谨遵懿旨，谨遵懿旨！”
慈禧的声音，非常安静。
唉，这着仓猝慌的，您让我如何想的出来啊？
“哼……也罢了。”
关卓凡额上的汗，很较着了。
“唉，本该好好儿的养着的，”慈禧微微皱眉，“北京、天津，官港、小站，远的、近的，都是两端跑，这……”
“乳名也罢了，”慈禧说道，“草率点儿就草率点儿了，大名但是草率不得的。”
关卓凡额上见汗了，“呃，这个，这个，也还没有……”
过来？甚么意义？
慈禧“哼”了一声，“坐下吧。”
圣母皇太后终究放开了手。
这是关卓凡落座以后，慈禧说的第一句话。
“臣不敢……不敢！”
“你过来。”
关卓凡微微松了口气，赶快说道：“是。”
另有，您说的，仿佛我已经挂掉了似的……
“不敢？”
慈禧最后加了一把力。
啊？
“是，是！”
顿了一顿，“不然……万一……那，朝廷如何办？国度如何办？另有，丽妞儿和敦妞儿两个孩子，又该如何办？她们姐儿俩，可都还没有生养子嗣啊！”
唉，我有多久没有这么受窘过了？
“啊？啊，这个，是，是……”
“我把话说在前头，”慈禧用一种警告的口气说道，“小官儿的大名，第一个字儿，得是‘天’字儿；第二个字儿，得从‘日’！”
“谢太后关怀，”关卓凡欠一欠身，“已经好很多了。”
“他姓关，名字从‘日’，是‘天’字辈儿的——如许一个儿子，你如何跟外头交代？他的娘亲，是哪一个啊？”
“我这儿……”慈禧一边儿咬牙切齿，一边儿红了眼圈儿，“你是不是……欢愉过了，提上裤子，我们娘儿俩，就不管不顾了？”
“哎哟——”
另有——俺挨那一刀的时候，您已经生啦，以是，就算俺……那啥了，小官儿也不能算是“遗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