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裳”，不是“越南的衣裳”，而是最陈腐的一支越族，越南人奉之为本身的先祖。
“再今后，”关卓凡持续说道，“就和目下的局面，大抵接的上头儿了——南阮北郑，二分后黎，期间，西山鼓起，灭阮郑，灭后黎，然后——”
顿了一顿，微微一笑，“再和我们打了起来。”
“是！”唐景崧说道，“只凭这一条，阮朝就坐实了王爷的‘张望风色，首鼠两端’的八字的评了！”
部属们再次大赞：“王爷睿见！”
“如果是真的，”文祥一声嘲笑，“越南历朝历代，就数这个西山阮惠，最为放肆了！他觉得本身是甚么？匈奴、突厥？就是匈奴、突厥最盛之时，也不敢说‘以两广之地为公主之嫁妆’之类的话！”
“有了西山朝的拔擢，南边海匪，愈发猖獗，几不成制。他们不但骚扰村镇，劫掠烧杀，有的时候，竟公开围攻炮台，守军多有死伤。海军往剿，海匪接战倒霉，便退往越南的巢穴，官军鞭长莫及，只能望洋兴叹。”
孙士毅的运气，比侯仁宝要好，既未阵亡，逃回以后，高宗也没有要他的脑袋，不过，经此一役，君臣高低，都晓得，“兴灭继绝”神马的，是没有能够的了，只好捏着鼻子，承认了西山代替后黎的究竟，册封西山阮惠为安北国王。
“陈朝继李朝而起，中国呢，元灭了宋，兵锋南指，中、越两家，再次兵戎相见。蒙前人无敌于天下，却三战三败，始终何如陈朝不得。”
“如果自发身子骨儿还虚着，”关卓凡微微一笑，“便张望风色，首鼠两端，‘事大’、‘朝贡’甚么的，都是权宜之计，如果风向窜改，有机可乘了，便随时预备着，行后李、西山之事！”
微微咬了咬牙，“琢如说的对，真恰是狼子野心！”
“李朝的国势，愈来愈强，终究按捺不住以蛇吞象的野心，大肆北犯，这才有博川方才说的熙宁之役。这一回，胜负易位，越南算是临时诚恳了。”
这一段史实，在坐之人，都非常熟谙：后黎哀告******，高宗以“兴灭继绝”之义，派两广总督孙士毅带兵护送黎氏复国。未曾想，孙士毅几近完整重蹈了侯仁宝的复辙：轻敌冒进，先胜后败，狼狈逃回中国。
“‘南越’当然不能许他！”关卓凡说道，“嘉隆王固然嘴上说，‘南’为‘安南’之南，越为‘越裳’之‘越’，低调谦虚的很，但是，内心想的，只怕是秦汉之交，赵氏的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