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王爷赐的名字,我能说不要吗?这就样,新‘下处’就挂上了‘紫云山庄’的牌子。”
“不到园林,安知秋色如许”,是《游园》中杜丽娘的一句念白,亦是全戏破题之语,以后统统缠绵悱恻、生哀死怨,皆自这十个字而来。
宝鋆摸了摸胡子,“前一段日子,尽听你的皮黄了,今儿个,我们‘返璞归真’,来一段儿昆腔吧!”
进了屋,落了座,不但上茶,并且上酒,宝鋆说道:“喝口酒和缓、和缓!你这一身儿,我如何看如何觉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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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班”在南城,目下,该管南城的,是福建道监察御史王世开,号莼恩,是个大瘦子,不过,体胖而心不宽,本性严厉,是以,筱紫云说他“脾气不好”。
“甚么骂人?”宝鋆笑道,“我是心疼你!你如果是个大瘦子,大夏季的,少穿两件衣裳,也就罢了——那层膘,就顶的上一件大毛的了!恰好你还这么瘦!你这个‘体热’,还真是与众分歧!”
筱紫云再次用手绢儿掩住了嘴,轻声的笑了。
筱紫云嫣然一笑,手绢儿扬了扬,放出戏台上的身材儿,双手拢腰,袅袅娜娜的福了下去。
“还不止呢!”筱紫云说道,“王爷还说,这块匾,我干脆一并替你写了吧!我一想,哎哟,这个面子,但是大到了天上去了!但是,我一个小小的伶人,如何当得起?那不是要折我的阳寿吗?辞了又辞,王爷才终究不再提这个事儿了。”
北京分东、南、西、北、中五城,每一城设一名巡城御史,每一年在监察御史中遴选简派,满、汉各一。
宝鋆微微一笑,“孚郡王但是略微的功德了些——到底是‘国丧’期间,听戏就听戏吧,还非得带出幌子来,这个……”
宝鋆点了点头,“你公然是懂事儿!不枉大师伙儿疼你!”
“你这方雪青手帕儿,”宝鋆含笑说道,“仿佛有点儿意义,可否借我一观啊?”
“啊?好,会说话儿!”
宝鋆笑道:“不客气!不过,你若替我蹲个福,我倒更加受落些。”
“得,我不比您!”筱紫云含笑说道,“我可不敢在背后说人家的好话!我得留点儿口德——不然,传了出去,会有我的好果子吃?都是大人老爷,我一个小小的伶人,如何获咎的起的呀?”
宝燏的耳朵,竖起来了。
筱紫云“扑哧”一笑,从袖子中抽出一方雪青绸子的手绢儿,掩住了口,眉眼神情、举止行动,宛然就是一个二八芳华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