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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祥政变,肃顺是关卓凡亲身带兵拿下来的,和肃顺一同被捕的,是他带出京来的两个宠妾,这个旺察氏,应当就是两妾当中、年纪较轻的那一个了。
两名近卫,上前伸手一拦,那三小我就过不来了,女人就势将两个少年往下一扯,“你们小哥儿俩,快给轩三叔叩首!”
“算罢了,旺察氏!你男人生前,也不晓得搜刮了多少?你们家还在乎这点儿小钱?别做出这副像生儿来了!骗得了哪一个呀?”
关卓凡一眼扫过,两个少年,腰间都系着一条黄带子。
“就是!旺察氏!你的面皮,拿锥子扎,扎的出血吗?”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旺察氏,你也不想一想,你男人造了多大的孽?朝廷没有定你们娘儿几个的罪,就是天高地厚之恩了!你还在这儿胡搅蛮缠、得陇望蜀?”
嗯,肃顺的老婆早故,两个儿子,都是姨太太生的——一人生一个,面前的两个少年,幼年的一个,是旺察氏所出;年长的一个,是另一个姨太太所出。
“这位夫人,”关卓凡伸脱手,虚扶了一扶,“先请起来,有甚么话,我们渐渐儿的说——这个礼,我当不起。”
轩亲王到临观察,参谋委员会这里,本来有一个和外务部一样的根基的驱逐的礼节,为了这场不测的变故,免掉了。
女人还没有答话,人群中,又有人鼓噪起来了,“旺察氏!你们是‘罪属’!既犯了罪,还想着拿奉恩基金的好处?你能不能别再这儿胡搅蛮缠了?”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说罢,“噗通”一声,本身也跪了下去,仰着头,梗着脖子,对着关卓凡大声说道:“参谋委员会不公道!请王爷替我们做主!”
“我也没有怪他们,我只是……”
顿了一顿,“有甚么话,我们出来说——肃顺的事情,不是参谋委员会能够自专的,你不要怪他们。”
“这么说,”关卓凡缓缓说道,“这两个孩子,大的是征善,小的是承善了。”
当时,两个姨太太的表示,很不不异:年纪略长的一个,只会哀哀抽泣;年纪较轻的一个,倒是满脸的倔强不平,连声发问,“我们老爷,到底犯了甚么罪?”
被称做“旺察氏”的女人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即顶了归去,“罪不及妻帑!这是朝廷的主旨,也是轩亲王亲口说过的话!老子犯法,关儿子甚么事儿?朝廷定过他小哥儿俩的罪吗?凭甚么他们小哥儿俩,不能在奉恩基金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