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想了一想，陪着谨慎，“请主子的示，如果辅政王下了值，不在乾清宫呢？主子是说……如果王爷不在宫里头呢？”
但是，如果回乾清宫，打乾清门进就好了，何必兜这个圈儿呢？
略略一顿，难堪的笑了笑，“主子是说，呃……公主不必躲避。”
关卓凡一笑，“你放心，我是那么没有眼力价儿的人吗？――响锣不消重鼓槌！”
“老李，”关卓凡微微皱眉，“晓不晓得甚么事儿呢？”
呃……也是，也是。
钟粹宫的两次，第一次，是“遇刺”那天，轩军入宫，他以“事发告急，关防堪虞”为名，跳过了递牌子、养心殿等等环节，“带伤”直入内廷“入奏”；第二次，是天子自潜邸搬入紫禁城，下车伊始，不入乾清宫，先过钟粹宫，替皇额娘存候，彼时，身份已经变成了“皇夫”的关卓凡，陪着老婆，“拜见岳母大人”。
“那……”
这时候，徐用仪才反应过来，辅政王身边的阿谁寺人，不是长春宫总管李莲英吗？他们这个方向，也是去长春宫的方向――
伉俪俩都是微微一怔，敦柔公主赶紧说道：“快请！”
因而赶紧摆了摆手，“不必，不必！”
他的意义是，皇太后既已“撤帘”，就不能再召见外官了，就是份属至谊――辅政王天然在“份属至谊”之列――若非逢年过节，也不能够等闲见面，现在，失惊无神的把辅政王喊过来，这个，合适吗？
怪了，辅政王这是去哪儿呢？
“呃……是。”
李莲英大大一怔，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谨慎翼翼的问道，“主子，这个……合适吗？”
李莲英微一迟疑，敦柔公主极见机的，说道：“我背面另有点儿事儿――小熙阿谁丫头，毛手毛脚的，我得去照顾一下――李总管宽坐。”
公然，辅政王和李莲英在咸和右门左转了。
永和宫的两次，第一次，是陪着天子“故地重游”――彼时，身份还是丽贵太妃的慈丽皇太后，尚未进宫；第二次，是即位大典以后，慈丽皇太掉队宫，关卓凡陪着天子，再次“拜见岳母大人”――另一名“岳母大人”。
他感慨的是，永和宫的仆人，不过是一个妃子；钟粹宫的仆人，倒是母后皇太后――这个庞大帝国职位最高的一小我。
敦柔公主一边儿替丈夫披上大氅，一边儿叮咛说道，“非论如何着，你可别跟皇额娘吵――好歹顺着她点儿！”
“母后皇太后请了圣母皇太后过钟粹宫，”李莲英说道，“筹议‘犒军’的事儿，慈丽皇太后、婉贵妃、玫贵妃都在，本来，挺欢畅、挺热烈的，谁知没说几句话，圣母皇太后就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