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端庄官员，法国人既恼火，又鄙夷――不过，巴斯蒂安等人也明白，越南的督、抚、布、按、道、府之流，之以是没有人出面，倒不是鄙弃法国人，而是不敢出面――哪个晓得，富浪沙人会不会把我扣了下来？觉得人质，予取予求？
幕僚？
“实在是甚么呀？”
“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这儿，打住了，“荒唐”二字，毕竟还是不敢说了出来。
*
最后一句：“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你们竭诚的朋友，法兰西帝国印度支那总督拉格朗迪埃尔。”
“日前，‘梅林号’溯红河停止普通的科学考查活动，贵方却多方禁止，乃至危及科考队人身安然，须知，‘梅林号’吊挂法兰西帝国国旗，贵方之行动，乃是对法兰西帝国的严峻欺侮，真恰是……嗯，婶可忍叔不成忍！”
升龙是北圻最大、最繁庶的都会，但路过的船埠，皆空无一人――富浪沙鬼一起以报酬靶的罪过约莫已经传开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越、法有亲善之义，本总督既不忍生灵涂炭，亦不肯害损两国邦谊，但是，不予当头棒喝，贵方是不会觉悟过来的！法兰西帝国之合法权益，将永久没法实现！这个……嗯，不消雷霆手腕，不显菩萨心肠！”
越南的官制，特别是文官轨制，根基上是拷贝中国的，一省的最高行政长官为巡抚，下设布、按、道、府；2、三省设一总督，升龙是一个“督抚同城”的局面，河内省的巡抚，统管河内、广宁二省的河宁总督，皆以升龙为治所。
水寨皆紧闭寨门，抬枪、鸟铳以及“虎尊炮”等，都架上了堞口；沿河的哨卡，亦同常日里不一样了，兵士们一改或者挺胸凸肚、或者斜倚箕坐的做派，都躲在拒马等停滞物以后，猫低了身子，探头探脑。
阿兰少尉念完了，冷冷的问道，“你听清楚了吗？”
“是以，本总督特派巴斯蒂安上校带领相干军事、行政、技术职员，前来领受升龙之治权，黄总督、阮巡抚两位，情愿的话，能够留了下来，受聘为新当局的参谋；不肯意的话，回家抱孩子可也！”
“《西贡条约》规定，越南全境，自在布道，但是，北圻处所，阳奉阴违，布羽士的活动，多受停滞；本地人的宗教信奉，亦多受打压，本总督多次提出抗议，贵方皆置若罔闻，印度支那总督府负印度支那各国包含大越北国保教之责，不能再坐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