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慈安的声音,暖和安静,“往外拔的时候,必然会痛一下,说不定,还会流一点儿血,但是,病根儿既然去了,那一个小小的口儿,过不了多久,天然也就病愈了――你说,是不是呢?”
这番话既冠冕堂皇,同时,也委宛的指出,在关卓凡之前,吕氏就已有了“‘红颜祸水’的恶名儿”了,实在算不得“好好儿的一个女人”,关卓凡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一个时候也好,一整天也罢,都是在“被祸”,以是,俺这么干,真恰是“为了他好”。
慈禧垂下了视线,沉默不语。
咳咳。
这段话,语气固然暖和,但是――
顿了一顿,“我没见过吕氏的人,对她哪儿来的甚么成见?但是,那段日子――唉,姐姐你也是晓得的,他见天儿的泡在‘外宅’里头,一呆就是一整天――你说,男人哪儿能这个模样啊?还做不做事情了?”
慈禧不能不说话了:
慈禧还是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缓缓的透了一口长气。
之前,“东边儿”可向来不会打这类古怪的比方啊!
“吕氏的事情,”慈禧说道,“我是没有甚么主张的,统统都照姐姐说的办吧!”
一个恍惚的女人的形象,在脑海中跳了出来――但是,固然恍惚,却莫名之艳光逼人,乃至于同为女人的慈禧下认识的眨了眨眼睛。
这段话,还是得每一句都掰开揉碎了来听、来想――
慈禧不吭声了。
“另有,”慈安持续说道,“我们旗人,本来也不如何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不然,太宗天子――”
“天然有你的事理”――甚么“事理”?前头已经把“婶娘”甚么的都否定掉了,则这个“事理”,不就是说我“妒忌”吗?
换了你?
阿谁时候,他在北京这儿,实在也是有“别的女人”的,只是,于他,这个女人,一年半载的派不上一回用处,实在也处理不了“血气方刚”的题目。
慈禧还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慈禧轻声说道,“好吧,我听姐姐的。”
“他和胜保的阿谁叔侄,不过是五服以外八竿子打不着的一门儿亲戚――约莫八服、九服都有了!实在,和‘干亲’也差不了多少了!吕氏呢,也向来没过胜保的门儿,算不得甚么端庄的姨太太,以是,硬编排吕氏是他的‘婶娘’,过分勉强了!”
说到这儿,打住了。
“你将吕氏从他身边儿赶了开去”――“你”?这个决定,莫非不是我们两小我共同作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