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五哥、六哥也跟外头瞎传我似的,进了军机,管了部,你说,他们还会那模样乱来么?”
“我不是说没有皋牢亲贵的需求,”钟王说道,“我是说——不是这个皋牢法儿!‘上头’不会拿紧急的位子来皋牢亲贵——你明白吗?”
“我又不会像他们那模样乱来……”
顿了顿,“另有,就像大伙儿都感觉的——他到底是‘好笑’,既然‘好笑’,‘上头’就应当一笑置之,不会生出甚么戒心;如果他的‘奇计’真有些事理的话,‘上头’反倒难办了——”
“七哥想的是进军机,”钟王说道,“五哥呢,想的不过是个宗人府的宗令——他还没敢想军机呢,就把自个儿折出来了!”
“是啊,西藏阿谁处所——那是能累死马的!”
“这……”
“可不是!”孚王说道,“先不说英国人肯不肯借这个道,单说从廓尔喀或西藏进印度——那得绕多大一个圈儿啊!”
“世铎不晓得从那里探听出来,”孚王说道,“印度并不都是英国人的,法国人在印度也有一块地盘,他的‘奇计’就是,拿一支兵,去打印度的法国人,叫法国人越南、印度两端顾不着,此所谓‘首尾难顾’也。”
“你没在场,”钟王说道,“没看到那些兵,是不能明白,如果你在场——”
“有些动机,”钟王叹了口气,“七哥出事儿以后,就生出来了,不过,阿谁时候,还模恍惚糊的,真把这些东西想明白,还是这一归去天津。”
孚王惊诧,“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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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一口气,“待亲眼看到了轩军,才晓得,七哥的‘清君侧’,有多么好笑!有多么不自量力!——在这模样的一支兵面前,你甚么不该有的设法,都不要有!”
钟王倒有些猎奇了,“不晓得——奇计?甚么奇计?”
“八哥,”孚王说道,“五哥确切是这么回事儿,但是,你这么说七哥,仿佛——”
“阅兵?”孚王还是不解,“这……我就不明白了。”
孚王目光游动,不过,没有出声辩驳。
“是,吓到了,”钟王面色凝重,“是阅兵……阅兵把我吓到了。”
顿了顿,“实在,‘上头’这么做,也不是因为甚么‘大局已定,大权在握’,而是打一开端,‘上头’就要把这些紧急位子,拿在本身的手里——如果这些位子原在亲贵手里,那就得从亲贵手里拿过来!不然,五哥、七哥——不去说他们两个了,说六哥——不然,六哥如何会‘退归藩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