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望传谕各商,还是售卖。第思法国提军派调兵船来基游历,因无煤炭阻留于此,断无是理。当此不已直陈,望乞当即从中调停,给凭为据。不但当事心感,则我国亦沾惠很多。并祈知会在事官员,幸毋停滞。”
王师爷一笑不语。
一大早,梁小山一进衙门,屁股还没有坐热,王师爷就仓促的走进了签押房,“东翁,法国人送来了一通公文。”
“他娘的!法国人跑到中国来,给中国衙门递公文,就不会说中国话?写中国字?基隆厅如许一个小处所,我去哪儿给他找法兰西的通译?――这班法国佬,好不晓事!”
王师爷、曹志新都是一怔,随即一齐恍然。
转向曹志新,“老曹,当即传令,进入战备!法国人呆在基隆的这些天――我们也不晓得人家要呆多久,归正,法国人在基隆呆一天,我们就战备一天!交代弟兄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
明天,王师爷亲身到有能够和法国人打交道的商行,传播梁通判的训谕,“一句不相干的话,都不准说!”“不然的话,老子就要开杀戒!”如此――当然,说话略有变动,不过,意义还是阿谁意义。
这一层,梁小山也是晓得的,他的抱怨,实在是因为不能在部属面前显摆他会点儿英吉利话,非常不爽,宣泄一番罢了。
说是“洋行”,实在都是“中外合伙”,“中”,是本地士绅的本钱;“外”,一间是英国本钱,一间是美国本钱,两间洋行的大班,都是中国人。
状况是第二天出来的。
是以,矫枉过正,宁肯对法国人说,“不美意义,眼下用煤时节,存货极其严峻,贵方百吨之数,敝行实在有力满足。”
王师爷有些担忧,“东翁,我们太硬了,会不会……激发抵触?我们自个儿的大炮还没有到位,目下,可没甚么东西挡得住法国兵舰的大炮啊!”
顿了一顿,将手中的译文抖了一抖,“再者说了,法国人的这份公文,话说的还算客气,意义呢,也算诚心,我们呢,也就……‘不为己甚’吧!”
说着,将译文递了过来。
“是!”
半个时候不到,王师爷就返来了,梁小山一看他的模样,“看来没啥功德儿啊!”
“我们是没出过这模样的禁令,”王师爷微微苦笑,“但是,洋行也确切不肯卖煤给法国人――约莫是我明天的话说的重了些,把洋行的人给吓到了。”
“是!”
“敬启者:刻敝船队待需煤炭一百吨,商家何故不卖,事属不解,想必是官中示禁。究之不知中国有无禁否?莫非疑我国与中国相敌之意,抑或有上谕颁行禁卖煤炭予别国?倘有此情,吾亦无可相商。谅必不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