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一看，几里拐弯儿的蝌蚪字，一个也不认得。
状况是第二天出来的。
梁小山的脸上，却没有笑容，“甚么‘高瞻远瞩’？造这些‘大炮’，我确切就是‘混闹’，不过歪打正着的派上端庄用处罢了！说穿了――运气好罢了！但是，我们的运气，不能老是这么好！”
说是“洋行”，实在都是“中外合伙”，“中”，是本地士绅的本钱；“外”，一间是英国本钱，一间是美国本钱，两间洋行的大班，都是中国人。
这他娘的就愁闷了。
“我们是没出过这模样的禁令，”王师爷微微苦笑，“但是，洋行也确切不肯卖煤给法国人――约莫是我明天的话说的重了些，把洋行的人给吓到了。”
梁小山接过，只见上头写着：
微微一顿，“就是！――隔着大老远的，又是雾气蒙蒙的，法国人哪儿搞得清楚，这些大炮，是木头做的，还是铁做的？”
梁小山微愕：“如何？洋行不卖煤给法国人？我们没出过这模样的禁令啊！”
说到这儿，奸笑了一下，“老子就要开杀戒！――谁他娘的感觉本身的舌头太长了，老子就连他的舌头带脑袋，一并摘了！”
梁通判的雷厉流行以及言出必行，全部基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宣称的“开杀戒”，毫不是拿来恐吓人的，为了赚几两银子，一不谨慎，被说成“资敌”乃至“通敌”，连脑袋带舌头的给摘了去，未免也太不划算了吧？
王师爷一笑不语。
王师爷先答了声“是”，然后说道：“不过，东翁，你细心看，法国人说话，实在也是绵里藏针的，甚么‘吾亦无可相商’，又甚么‘法国提军派调兵船来基游历’――话里头，藏着骨头呢！”
“另有，法国人上了岸，非论溜去哪儿，哪怕是去逛窑子，也派人给我盯紧了！”
顿了一顿，“晓得这些‘大炮’秘闻的，可不止我们三小我――老夫子，你替我传下话去，特别是商行的那班人――奉告他们，对着法国人，一句不相干的话，都不准说！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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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弟兄们交代清楚了，如果法国人硬闯，我们也来硬的！一点儿也不要客气！一步也不要退！拳脚、棍棒，随便号召！当然，不能开枪，也不能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除非对方先动刀动枪！”
“是！”
王师爷有些担忧，“东翁，我们太硬了，会不会……激发抵触？我们自个儿的大炮还没有到位，目下，可没甚么东西挡得住法国兵舰的大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