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辅政王一行分开上海,首途浙江镇海。
赵景贤暗自嘀咕:史可法的赐谥、建祠,同阎应元一样,也是高宗手上的事儿啊!
关卓凡看了看怀表,“也快到午膳的时候了――得,竹兄,我们俩就边吃边说吧!”
祭奠阎应元,非论辅政王、侧福晋还是一众文武大员,说到底,还是以“小我身份”施礼的――由始至终,没有呈现过任何官方机构的项目――哪怕是江阴县呢。
“是。”
“两、三句话的事儿?行,你说吧!”
但是,杭州既不是防务的重点,辅政王去哪儿干吗呢?
两个字――“趁便”。
“是如许的,”赵景贤说道,“明天在江阴县船埠,上船之前,吴醒卿将我拉到一旁,吭哧吭哧半天,脸都憋红了,我都不耐烦了,他才说了出来――他想替扬州向王爷求一个恩情。”
又说,“至若史可法之支撑残局、力矢孤忠,终蹈一死以殉;又如刘宗周、黄道周等之立朝謇谔、冲突佥壬,及遭际时艰,临危受命,均足称一代完人,为表扬所当及。”
“这未免太打搅王爷了,”赵景贤笑道,“实在,也就是两、三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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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法军既不能以上海和长江为计谋目标,则杭州湾北岸的计谋代价,就不如南岸了;再者说了,法军的打击线路,必然是自南而北,没搞定南岸,就去打北岸,即是把后背卖给了中国军队,是以,关卓凡本人以及田永敏等关卓凡在军事上的首要智囊,分歧以为,只要镇海无虞,法军在杭州湾就不能有本色性的作为。
微微一顿,“我对吴醒卿说了,你确切是异想天开!我可不能承诺你甚么,顶多替你向王爷转致罢了――不过,你要晓得,第一,你这是逾格非分之求!第二,王爷日理万机,这一回南下,是‘查抄战备’,那里得空儿,掉过甚来,去你的扬州?”
“关头是,”关卓凡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我祭史可法些甚么呢?――总不成,祭他一天不到,就把扬州城给丢了?”
关卓凡摆了摆手,“不焦急――你先出去。”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陈述”,打断了赵景贤的话。
不过,并不会过杭州门而不入,镇海的下一站就是杭州――观察过镇海的防务,辅政王一行,会换乘小吨位的轮船,西入杭州。
刘郇膏这位浙江巡抚、代理闽督不必说了,赵景贤、钱蕴秋、金雨林等两江要员,亦陪侍前去。
“吴醒卿?”关卓凡沉吟了一下,“哦,对了,他是扬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