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立法，‘如兵余小子有擅夺百姓一物者，立即取斩；如该主不首，连坐；该管官失策，责八十棍。’”
“不错！”关卓凡拿指节在桌面上一敲，“并且，这个‘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阎丽亨之死，那叫做‘重于泰山’，史可法之死——我不忍说他‘轻于鸿毛’，但是，就事论事，其于社稷群众，何曾有一丝一毫之补益？”
关卓凡目光微微一跳。
“第四，铸铜钱。”
“立登闻鼓，凡政有不便于民，许处所头人赴诉，当即除之；有能够便民者，当即行之。”
“第二，开言路。”
“王爷，请让我说下去。”
出门之前，赵景贤俄然转过身来，跪了下去。
“竹兄，你这话……可有些过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也好，‘邻’也好，‘友’也好，‘仇’也好，一并灰飞烟灭了！”
当然不是为了给孙可望“昭雪”——孙可望投降本朝，大节有亏，再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个“反”，也是不好“平”的。
“这……请王爷指教。”
“这几句，真恰是黄钟大吕！”
“如是，凡出兵征剿，所过门路，鸡犬不惊，百姓卖酒肉者路旁不竭——时人有语，‘立法如果之严，故民得安眠反富庶焉！’”
赵景贤自问还算“赅博”，我既不晓得，晓得的人，也就不会太多了吧？
“城外高地，是兴化李宦祖茔，史可法以李氏荫木，不忍伐也——权贵缙绅坟头的几株树木，比阖城百姓的性命还要紧急些，你说，他爱的，到底是甚么？是‘民’吗？”
“安定全滇以后，兵源大幅增加，乃征发数万民夫，修建大校场，日夕练习士卒，日日小操，每逢3、6、九大操。”
“不过，不利也有限——固然只能拿收成的非常之一，但因为‘蛋糕做大了’，这个‘非常之一’，虽还是比不得之前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二’，可也差不了太多，起码，糊口有着，饿不着肚子！”
“军需给养方面，做的特别超卓。”
“抽课的比例，仿佛‘履亩科租’，官4、灶六。”
他沉吟半响，终究说话了：
“给马分三等：头号者，日支料三升；二号者，日支料二升；三号者，日支料一升。不时查验，瘦者责治有差。”
“官府、小农两利，不利的，天然就是‘地主’了。”
“孙、李、刘、艾并没有偏安于贵州——第一，贵州太瘠薄了，没有多少发挥回旋的余地；第二，彼时，本朝已经节制了四川，贵州距四川，也太近了些——孙可望将目光投向了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