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仿佛,两宫皇太后几次传戏,都有你的一份儿啊?我感觉,‘西边儿’应当是很喜好你……呃,你的戏吧?”
顿一顿,“也就是放赏的时候,磕个头、谢个恩,‘上头’再问两句‘跟谁学的戏’、‘徒弟是谁’一类的话――照端方,‘上头’问甚么,‘下头’答甚么,除此以外,一句话都不能多说的。”
顿一顿,“然后――不是有火车吗?一会儿就到了北京,吴建瀛他来得及行动吗?不还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桂俊惊诧,“啊?”
再一顿,“你要晓得,起兵败了,那是满门抄斩的了局!――掉了脑袋,甭说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了,就给‘白人’一个辅政王,他也做不来了呀!出首呢,‘隐士’倒一定必然会要他的命!”
“哦?”
“哎,”桂俊摸索着说道,“我有如许一个想头,你看……”
筱紫云一笑,“好,就叫‘黑人’――‘白人’、‘黑人’,倒是一对儿!”
桂俊想了想,说道,“但是,我们是先脱手,是出其不料、攻其不备――这就赚了‘先动手为强’的便宜!那边儿呢,是‘后动手遭殃’!――这就不是甚么‘旗鼓相称’了吧?”
桂俊不说话了。
“不至于吧?”桂俊说道,“你看,轩军的奥妙,他卖了;钱呢,他也收了――两只脚都踩进了泥塘里!再也拔不出去了!别看他叫‘白人’,这身上的污泥,他是再也洗不洁净的了!他若不照我们划出来的道儿走,我们毁他,那不就是一抬手的事情?”
“非论递甚么话儿,”筱紫云说道,“哪怕没有任何本色内容的,递话儿的人,也得是个能存亡相托的――如许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不在颐和园里头啊!”
顿一顿,“颐和园里的寺人、宫女、苏拉,固然大半也都是‘白叟儿’――宫里的以及宫外各个苑囿里的‘白叟儿’,本来,也都是归外务府管的,但是,这班人,都是‘隐士’自个儿挑的,没经外务府的手啊!”
顿一顿,“她不伶仃召见,底子没有进言的机遇!”
“这……”
筱紫云双手一拍,“对!恰是如此!”
桂俊舒了口气,说道,“哎,那,颐和园那边儿……”
顿一顿,筱紫云说道,“进了颐和园以后,这班人,就不归外务府管了――归甚么‘颐和园办理局’管!这么着,外务府就更加鞭长莫及了!”
再一顿,“大半天的风景,就不坐火车,跑死马也跑到北京了!另有,除了轩军自个儿,直隶总督行辕、天津道衙门,都会往北京送信儿,吴建瀛如何就赶不及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