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另有十二粒……那,明天就再多服两粒吧!”
另有法国人。
这是嗣德王内心深处最深切的一个忧愁。
也恰是因为是次政变的失利,叫法国人感觉,再没有其他的门路可走了,因而下定决计,对越南大打脱手。
嗣德王跌坐在御座上,重重的透了一口浊气。
宗室当中,亲法乃至“在教”者,为数甚多,富浪沙在越南失势以后,这些人里头,同“帝系”愈靠近的,对大位的威胁就愈大。
做不来啊!
唯有――
“呃……是!”
他本人以及他背后的富浪沙人,会不会鼓起早日取本身而代之的动机?
“嗯!”
明命王继位后第四年,有人告密,英睿太子嫡宗子应和公阮福美堂――即本来的王太孙与其母――英睿太子妃宋氏涓乱伦,明命王立命拘系应和公母子,勘磨以后,废应和公为庶人,英睿太子妃则溺毙狱中。
幼年的英睿太子,由徒弟、教士百多禄伴随,以“质子”的身份,出使法国,万里海途,九死平生,终究同法皇路易十六签订了《凡尔赛条约》。以后,虽因法国政局变动,没法正式履约,但英睿太子和百多禄师弟二人,却藉由此行,替阮氏搬来了西洋的舰船、枪炮和雇佣军,成为阮氏复国及开朝的决定性力量。
杨义从速奔了过来。
何去何从?
唐景崧说的“蔑洋如仇”,嗣德王是此中之最典范者,《壬戌和约》以后,莫说甚么“师夷长技以制夷”了,对于“洋”的讨厌,嗣德王已到了一种心机反应的程度――既听不得,也看不得,他命令,将王宫里边统统和“洋”字沾边儿的玩意儿,十足入库,锁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这也罢了,关头是因为这段心结以及英睿太子一系亲法的背景,嘉隆王没有把大位传给王太孙,而是传给了庶出的第四子,即明命王。
英睿太子和法国人渊源之厚,越南无人可比,法国人失势以后,如有英睿太子的子孙跳出来嚷嚷:阮福时是篡逆!俺才是正朔!――如之何如啊?
战役中,师弟二人亦并肩领军作战,屡建奇勋。
嘉隆王这个特别的安排,其初志,既为停歇言论的不满,也为给英睿太子一系赔偿和庇护,但是,这不但不能庇护王太孙,反而替他招来了奇耻和大祸。
唉,不能再想了!
嗣德王不由打了个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