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别的,做文章最讲究起承转合,而如前所述,曾国藩的这封信,前后文之间,几近没有任何过渡铺陈,这――
这个,“杜凶于渐,防妖于萌,则凶销妖灭,害除福凑”,不然,“小隙易弭,大忿难敉”,比及重蹈复辙才亡羊补牢,必事倍而功半,“此朝廷、处所皆不成不慎者也!”
往下看。
他想过很多人,满人不计,汉人中,左宗棠、李鸿章都在候选之列,但是,这个长长的名单中,从未有过曾国藩的名字。
换一种说法,江宁这个湘系的大本营,已经回到了朝廷的掌控――或者说,进入了关卓凡的掌控当中。
那么,这封信,这番话,所为何来?
而曾国藩“客气”,主动“贬价”,“赎官”的终究的代价,定在最低一级二百两银子、最高一级三千两银子。
当然,曾国藩做这份陈述,即便在台面上,也没有任何弊端――并没有任何越两江之俎、代湖南之庖的怀疑,他本来就是奉了明旨,同两江总督、湖南巡抚一起,“实心合力”,办理此事的。
态度!态度!
此中盘曲详细,本书前文已有长篇大论,在此就不赘述了。
“王爷金奖,”赵烈文说道,“中堂荣于华衮!”
赵烈文微微俯一俯身,不再说话。
留在江宁的退役湘军,九品十八级,朝廷以最低一级三百两银子、最高一级五千两银子的代价,“赎回”他们头上、身上的统统顶戴、功名,然后,发送回湖南故乡。
“清夜梦萦,不能安枕,揽衣而起,举烛照壁,低吟慢咏,每至‘既非论周、殷,又何分旗、汉?今时本日,其惟知中原矣!’――即欲击案!即欲浮一明白!”
并且,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统统数据,也是切确到了个位数,并同关卓凡把握的数据,严丝合缝。
“恭维取容”、“闻风希旨”甚么的,同曾涤生是扯不上干系的;而曾或人经已拜相封侯,且“相”是首辅,“侯”是世袭罔替,人臣的极峰功名,都已有了,再加上表里如一的廉洁,若说他在功名繁华上头另有所求,天底下约莫也没有一小我会信赖。
很较着,曾国藩“所悟”之重点――比方,“我中原为寰宇至坚毅勇敢之族群”,重点不在“坚毅勇敢”,而在于“中原”。
曾国藩说,发送回湘的退役兵勇当中,“惫懒之辈甚伙”,是以,不能不对以下一种能够性“预为之备”,即,一班散兵游勇,发送回籍以后,还是不事出产,“金尽以后”,掉头返江宁,“故态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