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却冒出一个动机:“他”瞅着……又会如何呢?
“另有,”喜儿手上的行动敏捷非常,嘴里倒是不肯停了下来,“端庄的美人儿,不都是……哎,王爷的那句话咋说的?对了,‘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慈安招了招手,“高子,来!”
“那边儿”,指的是乐寿堂。
进了垂花门,走过乐寿堂的东跨院,还没走出东便殿“润壁怀山”的门洞,便遥遥瞥见,正殿的院子里,高大的西府海棠树下,一个穿戴鹅黄衫子的少女,于光影错落当中,亭亭玉立。
“实在呢,捯饬也好,不捯饬也好,都是给外人看的,本身人……嗯,颐和园这儿,可不都是本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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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园在城西,朝内北小街在东城,送“舆闻简报”的信差,必然是打东宫门进颐和园,玉澜堂在东,乐寿堂在西,是以,“舆闻简报”都是送到玉澜堂,然后,再由慈安转慈禧的。
“啊!……”
“甚么‘生’啊、‘熟’啊的?”慈安白了喜儿一眼,“愈发说出好听的来了!‘西边儿’……人生的本来就俊!用得着甚么‘捯饬’不‘捯饬’的?”
再一顿,“您看啊,‘西边儿’哪一次过我们这边儿来,不是认当真真捯饬过的?——说句实在话,我们生的……一点儿不比她差!在这上头输了给她……太亏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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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馆位于紫禁城的北五所,是皇家画师们的直房。
慈安笑道,“你们晓得啥事儿吗?就叩喜?”
喜儿嘻嘻一笑,退后一步,“好了!齐活儿了!主子气够起驾了!”
“哎,哎!”慈安动摇手,声音中透着欣喜,“你先站在那儿,别动!”
颐和园僻处城西,动静远不如在宫里头的时候矫捷,四九城虽已因“北宁大捷”沸沸扬扬了,颐和园这儿却还一无所知;而朝内北小街既呈送“号外”,便必然是出了大事,看信差的神情,仿佛不是甚么好事儿,但是,不知究竟,到底放不下心。
喜儿“嘻嘻”一笑,“‘西边儿’用不消的着‘捯饬’,奴婢说不好;不过,她过我们这边儿来之前,必然是‘捯饬’过的——这一层,奴婢固然眼拙,可还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