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顿，“只‘倒’天子不‘倒山’――敦柔公主一定能信赖吧？”
“已经到了头儿了？”筱紫云滑头的一笑，“今上本来也是固伦公主，同敦柔公主一样的人――不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伶仃？”桂俊说道，“如许的机遇，不好找吧？”
桂俊怔了一怔，如有所悟，“哦……”
“老公是老公，”筱紫云“嘿嘿”一笑，“但是，敦柔公主对她这个老公――或者说，对两宫皇太后替她‘拴’的这桩婚事，可不见得有多中意！”
“嗯……”桂俊转着动机，“马金揆是马嬷嬷的儿子，就算……一时半会儿的，马金揆的话，敦柔公主不能信到实足，不过，也不至于不由分辩便砍了他的脑袋，或者，将他交给‘隐士’。”
“哦……”
微微一顿，“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并且――
“呃……只‘倒’天子不‘倒山’？”
顿一顿，“总之，我感觉，这个事儿，真得谨慎着点儿！――一步棋走错了，可就‘满盘皆落索’了！”
*
“这个……不大能够吧？”桂俊游移的说道，“天子‘倒’了，隐士也就不是‘皇夫辅政王’了――”
俄然间，他反应过来了，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退一万步，”筱紫云说道，“即便敦柔公主真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下不了跟她老公翻脸的狠心，那我们就跟她说，我们不‘倒山’，只‘倒’她的天子姐姐――如此一来，她下这个‘狠心’，就比较轻易一些了吧？”
“是啊！”
筱紫云：“嗯？”
顿一顿，“两宫皇太后肯对马金揆假以辞色，事理约莫是一样的。”
顿一顿，“她总不成……再醮吧？”
打住。
过了好一会儿，筱紫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事理，有些话，还真不能叫马金揆直接说给‘西边儿’听，还是得――”
筱紫云点头，“对了！”
桂俊想了一想，笑一笑，说道，“嗯，就像《石头记》里说的，甄家派了几个有头脸的管家娘子给贾家送礼，来者虽是下人，但是，到底是亲戚家里的人，是以，史老太君以下，对这几个管家娘子，都客气的很――”
顿一顿，“不过，你说的有事理，‘隐士’倒了，敦柔公主确切谈不上有甚么好处，我们要她入‘倒山’的这个彀，得叫她看到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类事情，”桂俊有些惊奇，“马嬷嬷会说给儿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