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桂俊还是用思疑的口气说道,“即便敦柔公主不中意这门婚事,但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隐士’若倒了,她有甚么好处?弄不好,不还得……守活寡?”
“当然不能!”
“是啊!”
顿一顿,说道,“这个事儿,到底只是我们的猜想,并没有找到一丁半点儿实在的证据,说白了,实在就是……辟谣!‘西边儿’肯信赖也就罢了,如果不肯信赖――嘿嘿!”
“伶仃?”桂俊说道,“如许的机遇,不好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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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事情,”桂俊有些惊奇,“马嬷嬷会说给儿子听?”
顿一顿,筱紫云说道,“或者说,就是因为‘隐士’的职位太高了、本事太大了――大到将她的阿玛赶下了台!”
顿一顿,“我如何晓得的?”筱紫云说道,“提及来也简朴!敦柔公主的心机,别的人不晓得,但是,马嬷嬷晓得啊!马嬷嬷晓得了,她儿子――马金揆,不就也晓得了吗?”
“你说‘西边儿’不甘心‘撤帘’,”桂俊考虑着说道,“总想着阿谁……‘复辟’,这个――嗯,事理固然是这个事理,但是,若没有实在的证据,叫她下定同‘隐士’翻脸的决计,只怕……不大轻易吧?”
顿一顿,“我想,到了‘隐士’如许的职位,是只能往上走、不能往下走的――一往下走,就收不住脚了!一不留意,可就粉身碎骨了!这个事理,我们懂,敦柔公主不成能不懂吧?”
“但是,”桂俊说道,“即便敦柔公主信赖了马金揆的话,就必然会说给‘西边儿’听吗?――‘隐士’,到底是她的老公啊!如何敢包管她必然会‘大义灭亲’呢?”
筱紫云“哼”了一声,“女人都能够做天子了,改个嫁,有甚么希奇的?”
“已经到了头儿了?”筱紫云滑头的一笑,“今上本来也是固伦公主,同敦柔公主一样的人――不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顿一顿,“只不过,马金揆还没找到伶仃给‘西边儿’递话儿的机遇――迄今为止,都是在德和园大戏台回的话――都是大庭广众,并且,都是当着‘东边儿’的面儿――两宫皇太后都是一块儿过来听戏的。”
想了一想,还是用思疑的语气说道,“但是,这些事儿,你是如何晓得的呢?――这个,总不能……‘想当然耳’吧?”
再一顿,“只‘倒’天子不‘倒山’――敦柔公主一定能信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