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欧，法国人不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吗？”婉贵妃说道，“却只看到十8、十六这一对数字了，这个见地，岂不是，同我一个女人家――”
“对！”关卓凡说道，“论数量，十六对十八；论总吨位，倒是三万八千三百吨对一万三千一百吨！――几近是三对一了！”
他尽力保持着矜持的浅笑，一时之间，倒不晓得说甚么好了。
顿一顿，“成果呢，我们打沉了他们十条船，抓住了他们十五条船，只给他们跑掉了两条船――还只不过是最小的两条；我们自个儿呢，一条船也没有沉，乃至，连一条重伤的也没有――”
“哦！……”
婉贵妃怔了半晌，悄悄透一口长气，“之前，一提起西洋的兵船，脑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字眼儿，就是个‘大’――”
“船只的数量，算是‘旗鼓相称’，”关卓凡说道，“但是，若论‘吨位’，我们可就比法国人多的多了！”
“我明白了――骄兵必败！”
“那――”婉贵妃妙目流波，“照这个数量，顶多叫做‘旗鼓相称’，王爷何故说‘以多胜少’呢？――法国人到底比我们多了两条船啊？”
再一顿，“居其次，‘射声号’，四千五百吨！再往下，‘龙骧级’装甲巡洋舰，两千九百吨，三条！‘策电级’穹甲巡洋舰，两千四百吨，三条！‘伏波级’标准巡洋舰，一千四百五十吨，四条！”
“哦，本来如此……”
顿一顿，“究竟上，连‘二等巡洋舰’，法国人都是第一次派到亚洲来。”
婉贵妃的秀眉，不由微微扬了起来――还真是不测啊！
“我讽刺的是法国人，何敢讽刺婉贵妃？――这实在是我的至心话。”
抿嘴儿一笑，打住。
“对！若替法国人找一找败因，摆在第一名的，就是一个‘骄’字！”
顿一顿，“这不就是不折不扣的‘以多胜少’吗？”
还是婉贵妃持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有些猎奇，法国人是没有更大的船呢？还是……没有派了过来呢？”
“苏窦山一役，法国人只派了‘三等巡洋舰’过来，这……是为了甚么呢？”
“数量都对，”关卓凡说道，“并无偏差，不过――”
婉贵妃欲言又止，“那……”
“二来――也是更关头的，”关卓凡目光灼灼，“目下，欧洲那头儿，法国和普鲁士已经大打脱手了！并且，两边都是倾国以赴！是以，对于法国人来讲，最大、最好的船，都要留在欧洲看家，哪儿能往亚洲派呢？――不把亚洲的船往回调，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