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信赖，”关卓凡也点点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对法之战，为普鲁士立国以来范围最大、最关乎国运盛衰的一战，而斯坦因美兹固然资格深厚，军功卓著，但在此之前，到底没有过膺方面之任的经历，由他出任军团司令，介个，合适吗？
军事上，作战打算的制定，上高低下，都要听毛奇的，但人事方面，毛某再强势，也不能将王储换了下来，那么，就只要动毕典菲尔特了。
李福思迟疑了一下，“不是王储殿下，便是卡尔亲王了。”
顿一顿，字斟句酌着说道，“不过，毕典菲尔特大将其人，平和谦逊，气度开阔，倒不至于……呃，是以就对‘上头’有甚么……不满的。”
这个姿势，略有点儿过了，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斯坦因美兹大将用兵，凌厉果断，最喜强攻，这个‘兵锋’，天然是充足‘锋利’的――”
顿一顿，“我是说――在从命、合作方面，斯老又如何呢？”
不过，关卓凡只提毕典菲尔特，不提斯坦因美兹，言外之意，李福思是听得明显白白的：
“毕典菲尔特大将的脾气，颇类于王储殿下，都属平和中庸一起――毛奇总参谋长约莫是担忧，若两位军团司令的……气势，都偏保守，那么，我军团体的兵锋，是否就……不敷锋利了？――毕竟，拢共不过三位军团司令嘛！”
斯坦因美兹脾气刚烈，才气出众，超迈同侪，若同下级产生分歧，必然对峙本身的定见，而究竟也一次又一次证明，他的观点，较之下级，更加精确。
即便毕典菲尔特之“左迁”不是甚么大题目，但斯坦因美兹之“右迁”，却必然是“不甚安妥”的。
“是！”
顿一顿，“不过，斯坦因美兹大将用兵固然凶悍，倒没有传闻过有苛待部下的事情……”
另一方面，斯坦因美兹不但在普奥战役中的表示极其超卓，更是个天生好战的，战端一开，恨不得一天以内便兵临巴黎城下――用此老做军团司令，这个“兵锋”，当然是要多“锋利”就有多“锋利”了。
“呃……是！”
毕典菲尔特乃至还做过辅弼――那是一八五七年的事儿，时候固然不长，但关卓凡的“政治家”的高帽，毕某也勉强能够戴上了。
“不错！”
“一定吧？”关卓凡淡淡的说道，“另有第二军团、第全军团呢？三个军团之间，莫非没有合作的需求吗？”
这实在也是毛奇力主以斯坦因美兹出任军团司令的启事之一――独当方面，无牵无绊，更能尽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