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动机俄然跳了出来：我一向盯着北边儿，或者，中国人绕了一个大圈子，从南边儿过来了？
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而中国舰队南下，天然是由北而来，如此摆设，我们的“预警”范围，不就大大的扩大了吗？
一向到凌晨一点，纪尧姆还在“黎塞留主教号”各处闲逛――这是向来没有过的；莫奴里终究看不下去了，委宛说道，“日巡”也好、“夜巡”也罢，都是我这个舰长的任务，不敢偏劳将军；再者说了，将军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请早些安设了吧！
哦！小伙子们的反应真快！还真没有白“备战”呢！
“万全之备”经已“万全”到“至矣尽矣、蔑以加矣”的程度了，但是，纪将军还是放不下心、睡不好觉。
这一回，再也错不了的――这是一次狠恶的爆炸！其位置，就在舰体后部右边下方！――纪尧姆地点的舱室，本是“黎塞留主教号”的舰长室，位于舰体后部左边下方，同爆炸的位置，堪堪摆布相对，是以，纪尧姆的感受，非常清楚！
上到主船面，远远的就瞥见，淡淡的雾气当中，舰桥之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挥动双臂，大声吼怒――恰是莫奴里。
不过，这声爆响，间隔较远，非在附近，纪尧姆方才竖起了耳朵，一口气还没有透出来，蓦地又是一声爆响――这一声，分歧于方才那一声，直是震耳欲聋，同时，舰体猛的一晃――正坐起家来的纪尧姆，几近被甩到了床下。
好罢！就如许办！
主船面高低，已是脚步纷沓，水兵们跑来跑去，呼喝声起此彼伏，纪尧姆方才走出舱门，锋利的银笛声已响了起来，其间，伴着值星军官的吼怒――“敌袭！敌袭！”
纪尧姆留意到，几近统统的右舷炮，都没有如何摆布扭转炮身，而“黎塞留主教号”的泊位，在“后澳”西部近澳口之处，舰艏对澳口，舰艉对岛心，即，根基上是一个艏北艉南的状况，如此说来，敌舰现正处于正东方向，也便是说，是从口东进“后澳”的。
但是，即便如此――
如是，就避开了“云雀”、“冰霜”、“蔷薇”三舰的“鉴戒”？
纪尧姆一只脚刚踏上连接舱室和主船面的楼梯，又是一声大响，舰体随之微微一震，纪尧姆从速扶住壁板――不过，他听得出，这一回，不是“中弹”，而是“黎塞留主教号”的右舷炮“开放”了！
老年人就寝本来就浅，加上内心头有事儿，始终也没法真正入眠，不过就是迷含混糊、半梦半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