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条铁路，”关卓凡说道，“但这一起，磕磕绊绊，逛逛停停――别的不说，前头的铁轨，叫野人拿大木头堵上了，你就不能不临时停了下来。”
微微一顿，“‘御台所’即幕府将军之正妻――也就是福晋了！”
“对！”
“这么说，”她定定神儿，“大嫂这一起，主如果……担搁在承平洋铁路上了？
“哎！”敦柔公主感慨着说道，“打美国东海岸到西海岸，近万里的路！这中间，还得倒腾来、倒腾去！大嫂这一起，也忒……哎，这才刚到海边儿，还没坐上船呢！真是……忒不轻易了！”
“承平洋铁路？”敦柔公主想了想，“是不是王爷说过的那条……六千多里长的铁路？”
顿一顿，“前些日子，日本海内，暗潮涌动，几乎要出大乱子，是我们替他将乱源临时消弭掉了，德川庆喜感激的很――厚礼白氏，约莫就是因为这个吧！”
“那倒不是，”关卓凡说道，“承平洋铁路的这些状况，上路之前，我们内心就是有谱儿的――”
再一顿，“本来，我想，叫他下边儿的一个‘老中’――大抵相称于我们的军机大臣――走这一趟，也便能够了；但是，德川家康觉得于礼未惬，最后，就由他的首席‘老中’奉‘御台所’走这一趟了。”
顿一顿，笑一笑，“另一个是――到了日本以后，叫人给――叫仆人家给留住了！”
“本来呢，白氏并没有在日本盘恒的筹算，但德川庆喜非常殷勤，除了拍电报，还给我写了封亲笔信，说，镇国夫人赴美之时，他和美贺――‘御台所’，因为不敢担搁芸格格的学业，未能致礼于镇国夫人，美贺尤其抱憾；这一回，镇国夫人返国探亲，行期上，不必过于仓促，不管如何，得容他们伉俪尽一回地主之谊。”
“是呀！”
“德川将军礼数如此殷勤，”敦柔公主说道，“除了好客以外，不晓得……另有没有别的甚么意义在呢？”
顿一顿，关卓凡持续说道；
敦柔公主不由微微倒吸一口寒气，“美国……竟这么大的？”
“嗯，我记得王爷说过的，”敦柔公主说道，“美国东、西两端儿，都是大海，大嫂陪着芸儿，在东海岸那边儿读书；返国，倒是要到西海岸这边儿坐船，不然，就要兜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