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说海内，洪杨这场大乱子，赖太后宵旰忧勤，批示机宜，总算安定了。但有两个结果，倒是不成制止的：一个是旗人的无用，再也盖不住了；一个是处所上，汉人的权势坐大了。太后请留意，江南江北，遍及枢路的，不但仅是湘系、淮系。臣在江苏、山东等地，也不能不消汉人――就是广东的丁世杰，实在也是‘汉军’。”
呃，这个……
“说的也是。嗯，阿谁……伊克桑能够帮获得你的忙吗？”
慈禧沉默半晌，说道：“我晓得你的意义：既然要靠人家办事，就不能不给人家权力。这个景象，中心、处所，实在都是一样的。唉，说到底，老是我们旗人本身不争气！”
所谓“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下来”，潜台词就是“这是不急之需”。圣母皇太后的话里，多少透着点不觉得然的意义。
慈禧的这个反应，在关卓凡料想当中，他说道：“太后说的是，这的确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可臣想，正因为这个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才要早早动手――如果真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再去办，可就晚了！”
言下之意，是说“买断旗龄”这类本来以难堪于上彼苍的事情都能办成，为甚么神机营就必然练不出来？
关卓凡将慈禧脸上的一缕秀发，悄悄地拢回她的耳边，说道：“‘八旗是国本’，这个话当然不错，但是有前提的。第一，旗人要争气。旗人如果不争气，这个‘国本’就不是坚石垒就。而是用土疙瘩堆起来的。臣冒昧。话不入耳――太后请想一想。两宫垂帘听政，宝座之下……呃，倒是一堆土疙瘩，呃，那是甚么感受？”
关卓凡放下了御姐的手儿，正容说道：“臣有一句肺腑之言，还请太后鉴纳：朝廷收权，只能从处所收到中心，却不能从汉人收到满人手里！”
慈禧心中微动：这番话，关卓凡是把本身也“放”了出来，真恰是不避怀疑，虔诚可感！
这类行动，慈禧是很少做的，关卓凡心中一荡，反过来握住了御姐的柔夷，放到嘴边，悄悄地吻着，说道：“臣谢太后奖谕――太后圣明！”
顿了一顿，关卓凡说道：“第二，如果天下无事，‘八旗轨制’这个‘国本’，小修小补，还能够对付下去。但是，现在海内外洋的情势，真恰是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如同风狂雨骤，纸糊的窗户，挡不住暴风暴雨，必得换上玻璃了！”
“是！”
“嗯，这个再说吧，我是跑了题了――这是‘第一’，另有‘第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