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姓高。名华林,是一个大盐枭,平时作为李世忠的代表。出面联络两淮盐枭,替李世忠打理“盐务”。
扬州是两淮盐场的集散中间,两淮盐运使司便驻节扬州。李世忠在扬州有多处房产,一年当中,总要跑好几趟扬州,一来是为了“公事”;二来,扬州繁华聚集烟花之地,游冶之计,大有可为。
罗德胜看来对这个高华林倒是有几分佩服,“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韩荣翰独持异调,却听得大伙儿精力一振,李世忠眼睛眨了一眨,从大迎枕上直起家子。说道:“老韩,你说说!”
一时候,屋子变得极其温馨。
说到这儿,尤先达踌躇了一下,打住了话头。
高华林说道:“伊……子山安徽走这一趟,恰是一条好桥!我们把他……号召好了,通往‘上头’的门路,就算打通了!”
过了好一会儿,“啪”一声大响,李世忠再次照着本身大腿来了一大巴掌。
韩荣翰“呵呵”一笑,说道:“就是打通了王永泰,上折参安徽军费报销案啊!寿王你想,这个案子,最后的结局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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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尤贤达中间的——即他的上首——是个面色乌黑的高个子,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说道:“老罗,寿王在上头呢,你说话嘴上有个把门的!”
“姓宝的和姓关的是仇家!”李世忠大声说道,“我他娘的如何没有想过这个!”
“另有,”韩荣翰捻着山羊胡子,脸上暴露了滑头的笑容,“寿王,你约莫没想过,你方才帮了关逸轩一个天大的忙。”
尤先达微微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比方福寿膏,轩军是严禁的——听人说,如果有这个癖好,查了出来,不管当官从戎,都是先赏一顿军棍,然后辇出轩军,一点子情面也不留的!”
高华林说道:“不过,我也感觉老四的发起不大安妥。倒不是甚么‘折了威风’,而是……假定伊克桑真有甚么算计寿王的诡计,手一定不能伸到扬州去——扬州那边儿。可没有我们的大队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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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忠惊诧,说道:“老韩,这话如何说?——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晓得?”
上面的四小我,都吓了一跳。
韩荣翰说道:“我们总想着伊某到皖以后,将会如何如何。说句刺耳点的,嘿嘿,不过‘做贼心虚,内心有鬼’罢了。”
这个话见得很透,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呀。尤先达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