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随即断喝一声:“够了!收声!”
伊克桑开口了,语气像结了冰一样:“我,伊克桑,他他拉氏,敕命轩军松江军团第三师师长,提督安徽军务,封一等子爵!你们可都记着了!地上的这颗头颅,是我亲手砍下来的,想报仇的,固然来找我!”
“那就请出去吧!”
有的人,伏在地上,背脊不住抽动,但,不敢再哭出声来了。
安徽通省,英翰和他的亲信,是独一事前晓得伊克桑本日行动之人,但还是看得惊心动魄,听他如此说,连连摇手,说道:“子山,你是奉了旨的,还是由你持续主持。”
站在四周的人,看着地上那颗瞠目结舌的头颅,有的民气里边儿怦怦乱跳,有的人腿肚子仿佛就要转筋,有的人更甚,尿意大盛,几近就要失禁。
伊克桑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有僭了。”
“有人大抵觉得,伊或人只带了五百兵来安徽,济得甚事?嘿嘿,济不济事,试一试不就晓得了?”
伊克桑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整座巡抚衙门,无不凛然。
这段话,仿佛……不止是说给跪在地上的人听的啊?
就在这时,一个轩军军官仓促走进正厅,立正施礼:“陈述师长!李世忠的家人,已全数带到!”
顿了一顿,伊克桑略略放缓了腔调,说道:“不过,朝廷宽恩厚典,尔等若奉旨唯谨,李逆虽恶,罪止其身,不及妻孥;恩特别外,旧手部属,不事连累!一句话,只要晓事,我不再多杀一人!”
伊克桑的腔调,又微微地缓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李世忠是奉密谕正法的,你们谨守本分,他就不算明正典刑,台面上,能够算是‘暴毙’。皇上和皇太后恩施格外,你们能够自择一子侄,入国子监读书——嗯,听明白了吗?”
伊克桑挥刀以后,后退一步,背后一脚,将李世忠一个无头身躯,踹得俯趴在地。当时中午,气血最旺,李世忠颈血狂喷,将巡抚衙门正厅檐下的台阶,都染红了。
这班人中,有四个比较特别,没有像其别人普通大放悲声,他们不是李世忠的家人,而是——韩荣翰、高华林、罗德胜、尤先达。
客人们都站在两边。院子的中心空了出来,只见台阶下边儿,一颗孤零零、血淋淋的头颅,眼睛还睁着,嘴巴还张着。
地上跪着的人,不由自主,身子齐齐向下伏了一伏。
“名物大般若长光”天下神兵,固有切金断玉之能,但身子骨儿,实在极其柔滑,保养的工夫,必须做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