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双桅船能够走远洋,禁双桅船,和永乐朝敕令改海船为平头船,事理是一样的。”
顿了一顿,慈禧说道:“你的记心……可够好的呀。”
这几句淡淡的,却不是甚么好话。
慈禧微微皱眉,说道:“但是有些过分了,这不是冤枉人么?”
想了一想,又问道:“那么,永乐朝又为甚么能够禁得洁净呢?”
关卓凡微微摇首:“长将以往,国度财务,那里吃得住劲儿?”
政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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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关卓凡说道:“说到这个‘律’,臣请太后听一段《大明律》。”
“嘿……”
“啊,我明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回太后,”关卓凡说,“洪武以后,永乐朝不但‘一遵洪武事例禁治’,且变本加厉,敕令官方海船皆须改成平头船――太后,平头船不能远洋飞行,这是釜底抽薪的体例,短长不过!以是臣谓之‘变本加厉’。”
“回太后,”关卓凡说,“所谓海禁,是禁官方下海,不是禁朝廷和官府的。”
海也是疆。岛也是土!
何况,就算对朱元璋有甚么不公允,也是有限的――不管如何,海禁是一种最悲观的防备政策,饮鸩止渴,只好是短期行动。但是,明朝的海禁,固然反几次复,时驰时紧,但总的来讲,还是“祖制”和“国策”。恰是起于朱元璋,中国才真正开端“内视”,数百年以降,愈来愈看不清、看不见天下浩浩汤汤的潮流。
这,是不争的究竟。
慈禧微微皱眉,说道:“够狠的啊。”
“太后圣明。”
慈禧微微皱眉,细心想了一想,也笑了:“这个比方,可够损的,不过,还真是……形象。”
“太后一想就明白了:本地人多地少,单靠耕作是过不了日子的,濒海公众,本来就靠海吃海,你不准他下海,他莫非白白坐在家里,袖起手来饿肚子?天然铤而走险,循分些的,偷偷贩私,刁悍些的,干脆就做了海盗,更多的是亦私亦盗,分不开来的。”
关卓凡笑了:“太后圣明。”
“洪武以后呢?”慈禧问,“一向是这个模样么?”
悄悄咳了一下,说道:“‘凡将牛马、军需、铁货、铜钱、段匹绢、丝绵私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挑担驮载之人,减一等。货色船车,并入官,于内以十平分率,三分付告人充赏,若将人丁、军火出境及下海者,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