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算关键，”关卓凡说。“却一样也变不了，以是你说。不能‘对症下药’，要另寻门路。”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够了，够了。
顿了一顿。白氏持续说道：“敦柔对你，是有‘必然之规’的――她事事都照着端方来，照着礼法来，你捉不到她的弊端，固然恼火，却无可何如。如何说呢？嗯，不是有一种工夫，叫做甚么‘金钟罩’么？我感觉，敦柔就是拿端方、拿礼法，做成本身的‘金钟罩’，躲在内里，叫你碰不着她，有劲儿使不上，干焦急！”
“你此人，”白氏定了定神，“别的我都放心，就是……女人的事儿……怕你看不开，我这两位妯娌，都是固伦公主，这也罢了，题目是，一个后边儿是母后皇太后，一个后边儿是圣母皇太后，你可要……”
这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氏微微一笑：“你对于女人，是顶顶有手腕的，这个，还要我来教？”
关卓凡叹了口气：“香不香的，我不晓得。不过，我跟敦柔，实在同病相怜！嫁给谁，她做不得本身的主；娶谁为妻，我也是做不得本身的主的――都是身不由己！”
“番邦的狼主？”白氏笑了，“你这个比方，仿佛不大……”
说到这儿，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也不必然，情势比人强，敦柔就算不进宫，弄不好，还是得嫁给我这个‘番邦的狼主’。”
“恰是。”
关卓凡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敦柔没有进宫，留在凤翔胡同，我那位六哥那么疼她，择婿的时候，总要问一问女儿的意义的，总不至于――”
“我想，”白氏安静的说道，“出身是变不了的。经历是变不了的，脾气脾气，约莫也是变不了的。另有，敦柔把这桩婚事，看作‘和亲’，这个动机，一时半会儿，约莫也是变不了的。”
说到这儿，秀眉微蹙，“得当”二字，毕竟说不出口。她不能不承认，关卓凡的自喻，真的是很“得当”的。
他还没有想伏贴，白氏的内心，却已风起云涌，鼻子也酸了，眼睛也热了，夺回一只手，抽脱手帕子，拭了拭眼角，悄悄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自个儿也不大放心――我去了美利坚，你碰到个啥事儿――国度大事我不懂，也帮不上忙，不过，家长里短的，我还能帮你参合参合，到时候，你想找小我筹议，都找不……唉！”
屋子里呈现了长久的沉默。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氏一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