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光临头,杨承勋反而鼓起了勇气,他虽怯懦谨慎,但毕竟是将门后辈,血脉中总还存留一些血勇之气。
典奎略一踌躇,想到李风云每到关头之时,便有奇思妙想蹦出,举刀喝道:“听李老弟的,跟着他,赶着马群向南突击!”
“不对,”想明白了看到了甚么,杨承勋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声叫道:“示警,快示警,杜重威那老贼要来偷营了。”又大声呼啸道:“快去处父帅求援,就说杜重威尽起城中精兵,向我大营扑来,大营只怕难保。”
“有点意义,”站在立马山头的杨瞻眼睛眯了眯,“竟然敢朝北方冲,还敢带着马群。【零↑九△小↓說△網】传令西边与南边埋伏的兵马,一起反击,围歼这群黑衣卫。”
天就快亮了,杨承勋走出临时搭起的营帐,登上张望台,这一夜,他没有半点睡意,望了望东边,又朝西边的镇州城门那边看了看,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往那里走?”杨承勋指着满眼都是的镇州精骑,瞪着牛眼怒道,“没瞥见么?他们有这么多马队,就算逃又能逃到那里去?给我擂鼓,死战,有扰乱阵形着格杀勿论!”
跟着那些降卒纷繁逃出大营,整座大营反而不再那么混乱,杨光远的那两千精兵在部将的呼喝下总算集合了千余人,勉强列出枪阵,将杨承勋护在中间。
“大师快走!”典奎大声叫道,“不要管马群,聚在一起,一齐往西边冲!”
萧瑟的夜风中,李风云眺望着北方,却望不见镇州城的城头,毕竟,这里离镇州城另有二十里路,更看不南门上飘荡的旗号,也不知那人是否已经进到城中。李风云与十九约好,如果他们安然进城,东西南北四个城头,都会升起红色帅旗。
杨承勋的大营离东门不敷三里地,营寨并未完整建好,很多处所连拒马也未立起,更不要说环抱营寨的壕沟。
“看来杜重威那老匹夫已经看破了我的战略。”杨光远暗自思忖,俄然一挥钢刀,目露凶光,大声喝道:“去,点起焰火,告诉杨瞻,让他给本帅灭了这伙黑衣贼,一个也不准放过!”
“典老哥,你信我好了!”李风云来不及解释。
正在洋洋得意之时,杨承勋模糊瞥见远处的城门仿佛有些不对,揉了揉眼睛,杨承勋细心望去,的确不对,那厚大的城门处有无数藐小的光点在明灭。
符彦卿、王重胤各带领一千精骑,如两条游龙般在大营内横冲直闯,那八千降卒,见势不妙,一声大喊,四散而逃,未几时已经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