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的子孙,那岂不是牲口?希奇,希奇,真是希奇,自承是牲口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伴计正要说,忽听楼上有大笑道,转头看时,只见一名翩翩公子,穿戴一件紫袍,手中捏着一把折扇,正扶着二楼的雕栏,似笑非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
你们只须将这十万两白花花的纹银运来这堆栈,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图,公允买卖,两不相欠,如何?”
那些个契丹人明显在中原骄狂惯了,怎会信赖这个干瘪老头儿的话?一阵狂笑,一名契丹人喝道:“甚么破端方,也能难为住老子们?老子契丹,纵横天下,想如何便如何,我们契丹人,只服大汗的端方,其他的,算个屁。”说罢挑衅地望着白福通。
杜如月大为惊奇,她没推测被李风云吹得神乎其神的白福通竟然是如许一个模样。
那些契丹人大喜,叫道:“恰是,快将天下兵马摆设图还给我们,银子,你要多少便给你多少,就算向大汗讨个大官做,也不是不可的。”
紫衣公子摇点头,笑道:“那可不成,如果你们忏悔,谋财害命,贪墨了本公子的银子,又杀了本公子,我又能去那里喊冤?你也说了,你们契丹人想如何就如何,还是这安然堆栈安然,你们快归去筹措银子,可要快些,慢了,说不准本公子就不在清平镇了。”
那紫衣公子转过身朝着楼下看热烈的人群中一名干瘪老者拱拱手,问道:“白老先生,如果我去杀这几个蛮夷,你帮谁?”
紫衣公子很奇特地看了莫轻言三人一眼,问道:“固然到开封去取银子会便利很多,但是朝廷也能给么?契丹人可承诺大了把大把的银子,另有大官可做,我传闻石重贵那厮吝啬得很,你一个小小捕快说的话,能做准么?”
白福通满脸木讷,一语不发,仿佛那契丹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般。
“不成!”莫轻言神采一变,脱口叫道,“此图干系到中原的安危,即便是毁了也不能给这些契丹人。我是大理寺的捕快,也是为此图而来,契丹能给的,朝廷也能给。”
只听一个契丹大汉抽出钢刀,打单道:“老子管你包管不包管安然,老子是契丹人,金狼的子孙,要拿的人,就算是躲到金銮殿,那天子老儿也要将他乖乖地交出来,不然,就要拿他的狗命充数。小子,快快滚蛋,触怒了老子,直杀得你清平镇血流成河。”
“晓得了!”那紫衣公子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对那些契丹人道:“听到没有,本公子倒是故意跟你们打一架,但是不成啊,仆人家不准。要不如许,你们谁先上来砍我一刀,如许,我也有了脱手的来由。”